复仇联合，这是几位发起者共同决议出来的名字。

弗德能预料到，这个松懈的联合，迟早会出现各种问题。不是因为不统一的诉求，无论是想报仇，还是为了赏金，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已经在内心留下深刻的阴影，正是这股恐惧，使许多人产生退缩。

但他始料未及的是，开放日的钟声才敲响不久，学徒们之间就发生了内讧。

内讧的起因到底是什么，已经无可考究。弗德只记得，好像是因为微不足道的口角，导致变异学与药剂学两名学徒大打出手。

一开始，还有其他人劝架。慢慢的，话题延伸到学科间的矛盾。往日里积累的不满，如同洪水冲垮堤坝，一股脑倾泄而出。

越来越多无辜的人被波及，加入到这场没有意义的争吵，哪怕连魔法学也不例外。

争吵升级，迅速变成了斗殴。

幸好学徒们还保留着曾经的习惯，没有动用魔法。弗德看着乱糟糟的一切，不由庆幸地想道。

忽然，一道酸腐射线从人群中飞出。犹如打开潘多拉魔盒，所有人都记起来了，这是开放日，没有任何规则约束。

一众学徒停手，但彼此间的眼神，已然带着警惕与杀意。下一次爆发，就不再是简单的拳脚相加了。

弗德暗道不妙，连忙站出来，大声说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别忘了占卜，孤岛联盟还在外面虎视眈眈，随时会袭击而来。而我们居然还在内讧，不用孤岛联盟来，就在互相残杀中，把自己人都杀光了。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安静片刻，凯萨也从人群中挤出来，高举右手，把所有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弗德说得对，无论现在有什么间隙，我们都该放下，一致对外，直到消灭孤岛联盟。”

凯萨的实力最强，是拧紧复仇联合的主心骨，有他的发话，学徒们纷纷垂下手臂，不再针锋相对。

但凯萨也意识到，有了这场争端之后，学徒们想要再配合一起，恐怕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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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果断说道：“根据占卜的显示，孤岛联盟会主动发起进攻。我们二十多个人在这里，他们不敢来也说不定。为了引蛇出洞，我们分头行动，五个人一组，自行寻找同伴。一旦遇敌，立刻发出信号指示，所有人要以最快速度支援。”

还没说完，屋子里突然出现一道阴测测的声音，“谁说我们不敢来的？真是可笑，我待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全都是废物罢了。”

“谁？滚出来！”凯萨不客气地暴喝。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个模湖的人影。漂浮在天花板上，宛如鬼魂，全身灰蒙蒙一片，唯有眼眶里的两行血泪，触目惊心。才一看到这个灵体，学徒们心里就升起一股烦躁，看到的每一个人，都觉得面目可憎，随时有冲上去把他痛打一顿的冲动。

在场的学徒也不是傻子，立即明白了，刚才的内讧是怎么回事。在灵体的作用下，每个人都变得烦躁不安，所以争吵两句，就演变成了冲突。

之所以现在才发现，是因为它藏了起来，躲在暗处散布惊惧之力。一开始没有人在意，逐渐累积之下，才在不知不觉中，被悄悄改变了情绪。

几乎同一时间，学徒们听到声音，立刻背靠着同伴，随时准备扔出魔法。

“是血泪玩偶。”学徒中有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