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住院,是前所未有的长,江奇的背恢复得特别的慢,哪怕是季老头拿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送来,他还是恢复得很慢,她问过,季老头说江奇的身上是因为有饿鬼的毒液,想要排除毒液,还需要些时间,如果处理得不好,以后可能会在身体里留下余毒的。
所以她照顾得也很小心,江奇一开始不愿意吃季老头送来的东西,直到她亲手乘了喂到他的嘴边,那个倔脾气的家伙这才勉强的吃了下去。
听季老头说,陈熙瑞身手不错,一比三十几的比例,他硬是只受了些皮外伤,当然子弹是吃了好几颗的,可是都被他躲过了,没在要害上。加上他体质不错,比起江奇陈熙瑞恢复得可是快多了,季老头也给他送来了些去疤的药,那个臭美的家伙当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每次都是喂了江奇喝汤之后,就轮到给他擦药,不过看着他身上的疤,她的心里总是会莫名的抽疼,本来,他不该受这些的,可是他偏偏要从那个安逸的世界挤进来。
季老头来的时候,她总会问,有没有长到庄园的具体地址,季老头总是说还没有太多的信息,那个女人不愿意开口,而且那个女人也是行内人,用太多的手段的话,得到的信息有可能会有偏差的。
连老头都没折,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这一日季老头显得有些特别。一大早提着他特意给江奇做的稀奇玩意来时,还特意拿了一盒东西红她。
“这是什么?”她看着手里的盒子,很精制,看起来像个首饰盒子之类的。季老头没说话只是朝着那盒子瞅了瞅,眼里的意思是让打开。
江奇喝着季老头送来的汤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的手中,直到她拿出来的时候,江奇像是被汤呛到了,大声的咳嗽过后,叫道:“季老头,你疯了!”
她把盒子里的一颗奇怪的珠子拿了出来,那珠子拿在手里冰冰凉凉的,而且是那种透骨的冰凉,表面光滑得几乎能照出人影来,她不懂这东西给她做什么,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瞅上了季老头:“这是?”
“这是帮你过七用的!带着吧,而且,你这么长时间了,身体也该有变化了,它还能帮你净化一下气味。”季老头说得很简单。可是她却在江奇中看到不明白的东西,这个小东西一定不只是这么简单。
“数着你的日子,该到七了!”季老头说话时声音特意的压低了许多。江奇脸色猛的一沉,连一旁平时直吵吵着让她擦药的陈熙瑞,也把脸埋到了枕头里,屋子里一片的安静。
直到她轻轻的笑出了声,几个人同时慢慢的抬头看向了她。
“别每次一提到这个,就搞得那么沉闷好不好?”虽然心里凉凉的,可是无论怎么说她都已经死了,不是吗!就像空觉大师常说的,人一但懂得了放手,生活再艰辛那也是甜的。
“都是我!”江奇的手重重的拍在了病床上,那床颤动得厉害,声音里却尽是满满的自责,可是江奇却没有停下来,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着病床,嘴里却是低沉的怒吼道:“都是我、都是我!”
第一次,陈熙瑞没有火上浇油,而是将手放到了江奇那只一直捶打着病床的手上,江奇像是楞住了,回头看着坐在他床边的陈熙瑞,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是江奇却停下了怒吼,直到陈熙瑞轻声说道:“把眼看向前方!决定的事,只要做就好。”
她傻眼了,看着那两个男人,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两个人走得这么近,第一次江奇接受了陈熙瑞的碰触,也是第一次他们走得这么近。
可是她,却决定了,她到最后是要离开的人,她不能让江奇背负自责,闭着眼,她开了口:“江奇,如果我说,我是被心柔杀死的呢?”她不敢睁睛,就那么等着,屋里再一次的陷入了安静,仿佛就像是没有人一般,她甚至听不到有人喘气。
“心柔?”最终先开口的,还是陈熙瑞,陈熙瑞不解的皱着眉头,眼神却是有些缥缈,像是在脑子里努力回想什么。
“不可能!”季老头反对的出了声。
到现在唯一一个没有说话,只有江奇了!而她,却是看着江奇的,别人的观点她不在呼,她只要知道江奇相不相信她。
“夜悠然,你可知道,心柔和江奇是师兄妹,你这么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人都已经死了,难道说,你到最后也不放过江奇吗!”季老头低沉的说完后,两眼眯着了一条直线,打量着她。
而她,第一次理直气壮的回视过季老头后,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江奇的回应。
“那个女人!”好久没有说话的陈熙瑞猛的回过了神,像是回想起了有那么一个人,她却是觉得有些好笑,陈熙瑞真的不一样了,若是以前他会没注意到那么一个美女吗!
都说这人啊,说不得,刚提到心柔,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季师伯!”心柔对着季老头行了个礼,之后则是看向了江奇,手中拿的东西放到了床头的桌上,温柔的问道:“江师兄,好些了吗?心柔前些天和师傅回去了几天,一直没能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