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吧!”
清瘦的老者引着张一鸣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和院子一样,装修的也非常的低调奢华,所有的家具都是红木的,在东北的平房,少有铺地板的,但是现在张一鸣的脚下,就是清一水的木地板。
“请。”
清瘦的老者打开了东边屋子的棉门帘,张一鸣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样站着好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看到张一鸣进来,很多双眼睛一起看过来。
气氛很压抑。
“一鸣,到里面来。”
袁东从里侧的一个小房间走出来。
张一鸣这才注意到,房间的里面还有个小房间。
张一鸣朝着袁东的方向走过去,然后跟着袁东进了里面的小房间,帘子随后被放下。
“江哥?”
里面的空间不大,只有一张小桌子,旁边是炕,江流坐在炕上,后背垫着高高的被卷,身上穿着貂皮大衣,虽然屋子里的温度并不低,但是江流显得很冷。
嘴唇苍白,脸色也很差。
张一鸣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江哥,你怎么了?”
“一鸣,你先坐下,江哥现在身体很虚弱,他有话要跟你说。”
张一鸣和江流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江流现在的样子,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张一鸣突然觉得很害怕。
他坐下来,但是腰部以下都是麻的。
江流看向张一鸣,眼底的颜色是黄的,就像是熬糊的糖浆。
曾经,这双眼睛锐利的像是鹰隼,只要一眼就能让人觉得被一把刀直穿心脏。
“江哥,一鸣已经来了,你不用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吧!”
袁东的声音很低沉,让张一鸣心里的那股不安更加扩大。
江流这是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油尽灯枯一样。
不久之前,他们不还面对面的坐在咖啡厅里说话,还在谈上百亿的大项目嘛!
“咳咳......”
江流还没开口,就咳了起来,袁东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个健步蹿到炕上,用一个小痰盂放在了江流的嘴巴下面,另外一只手在江流的后背上拍着。
但江流并没有继续咳下去,张一鸣感觉到江流是在隐忍,是硬生生的把咳嗽压了下去,因为他的脸色变得如同枯木,枯木色的皮肤下面,青筋暴起。
“一鸣,快去喊人。”
张一鸣机械的站起来,好像起来的时候脚底还滑了一下,他冲出屋子,也不知道应该喊谁,只能对着外面喊:江哥要不行了!
立刻有穿着白大褂的人从外面跑进来,冲进了房间。
原来,院子里一直有医生在,而且不止一个。
张一鸣看着几个医生开始急救,按压胸腔,注射强基针,最后上了呼吸面罩,整整一个小时,江流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但是医生前脚走,江流后脚就把氧气面罩摘了下来。
“江哥,你这样很危险。”
“阎王叫我三更死,我拖不到五更,咳咳,我挺过来了,说明阎王爷还想留我几天。”
尽管刚在死亡线上走了一圈,江流的语气却一如既往,没有一丝丝对于死亡的恐惧。
“一鸣,东湾的项目已经启动了吗?”
“嗯,江哥,贷款已经下来了,下个月就能动工。”
张一鸣像个小学生一样,回答的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