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落芙被猝不及防地一巴掌打懵了,这乡下来的野丫头竟然敢打她?
纪落芙又羞又愤,扬起巴掌回击。
霓云侧过身子,纪落芙扑了个空,直接跌在了纪侯脚边。
纪落芙一阵委屈袭上心来,捂着红肿的脸,可怜兮兮地道:“爹……”
“爹,庶妹不知轻重,我就替爹先教训了。”霓云打断了纪落芙,对着纪侯福了福身,“女儿是纪府的嫡长女,对我出言不逊,不是打纪侯府的脸吗?”
霓云说到“嫡长女”三个字,特意睨了眼纪南音。
那位虽然也是嫡女,但终究是继室所出,在地位上还是比霓云矮了一截的。
“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我们纪侯府不懂尊卑礼仪呢。”霓云捂嘴轻笑。
屋子里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除了霓云无人笑得出来。
凉凉的笑声传到李嬷嬷耳朵里,忍不住一阵瑟缩。
她无法想象一天前还对自己点头哈腰、千恩万谢的野丫头,现在敢跟侯爷叫板,难不成真的是阎王殿里爬出来复仇的?
后背上的凉意尚在,李嬷嬷抖得跟筛糠一样。
纪南音看李嬷嬷怪异,心中有些担忧,连忙上前挽住霓云的胳膊,劝慰:“姐姐身份尊贵,怎好为了一句口误置气呢?再者父亲日理万机,咱们做子女的可不好为了一些小事,惹父亲烦忧。”
纪侯挺了挺胸脯,这话正说到了他心坎上,还是他家南音识大体,“霓云啊,你这一回府就与姐妹不和,实在有违祖训啊。”
霓云蔑然一笑,这是拐着弯的骂她刻薄又不孝啊。
“行吧,这些小事就不提了。”反正嘴臭的人也挨了巴掌了。
霓云拿开纪南音的手,直视着纪侯,“那咱们说说大事,有人故意将我推下悬崖,此事父亲以为如何处置?”
纪侯牙咬得咯咯响,这个野丫头去了乡下三年,竟然学会伶牙俐齿,咄咄逼人了?简直目无尊长!
“在站的可都是你的至亲,可别乱说话。”
“此事父亲也不想管吗?”霓云冷笑一声,“原来杀人放火在纪侯府也是小事啊?”
“放肆!”纪侯巴掌一扬,顿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纪霓云扣了这么大个帽子在纪侯府头上,若是再不闻不问,纪侯府的名声往哪放?
“啪——”
纪侯这一巴掌最终落在了纪落芙的脸上,“不尊长姐,自去领罚。”
纪落芙顿时两边的脸都肿得高高的,眼中满满的怨念,可见着纪侯脸色铁青,也不敢说什么,呜呜咽咽地退到了一边。
纪侯心中的怒火这才发泄了一些,沉了口气道:“你是侯府小姐,谁敢推你下悬崖?”
“就是这老婆子。”霓云拧着李嬷嬷的衣领,将其丢在大堂中央。
“没……老奴没有!”李嬷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极力否认。
“那是我自己跳下去的?”霓云冷嗤道:“还有悬崖上方的石头难道是自己掉下来的?”
“小姐在说什么?老奴不懂。”李嬷嬷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的。
霓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李嬷嬷的手掌摊开,那皲裂的手掌上,遍布着绿色的汁液,“那掉落的石头上生长着卷柏,一经触碰,难以除去。”
话到此处,纪侯微微蹙眉,下意识看了一眼刘氏母女。
从霓云莫名坠悬,再到南音主动请缨入祁王府,这件事实在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