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抬起霓云的下巴,逗弄逗弄道:“说起寻欢作乐,本王突然响起来今日算是洞房花烛夜吧?”
迟来了三年的洞房花烛……
霓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祁王到底是有多想女人啊啊啊?
刚刚从西院回来,这会儿又对她出言不逊。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衫,防备地看着凌楚琰,单薄瘦弱的身子蜷缩着,像只小白兔一样。
凌楚琰泄了口气,一头扎在枕头上,“放心,本王对你这干瘪瘪的身子没兴趣。”
王八蛋!敢羞辱她?霓云悄悄瞪了凌楚琰一眼。
原主这幅身体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其实底子是好的,等她修养一段时间,非打肿某人的脸!
“王妃,药熬好了。”正想着,季嬷嬷敲了敲房门。
霓云披了件大衣,示意季嬷嬷进来,“白桃,那丫头呢?”
“回王妃,老奴看着那丫鬟伤的不轻,让她先回去休息了。”季嬷嬷端着药上前,见着凌楚琰面色苍白,长叹了口气,“老奴没伺候好王爷,将来入了土,如何面对云妃娘娘啊?”
这季嬷嬷名义上是祁王府的奴才,可是吃的用的哪样比主子差?
云妃死的早,季嬷嬷陪在祁王身边的时间比任何人都长,所以这祁王府上下哪有人敢把她当奴才看?就连祁王对她也是十分尊敬的。
“这府上人心不古的太多,本王都一时看不真切,何况嬷嬷?”祁王摆了摆手,端起药碗,顿了片刻。
刚要送到嘴边,霓云却突然拦住了他,将药碗递还给了季嬷嬷,“嬷嬷,去换碗药吧。”
季嬷嬷身子一僵,喉头滚了一下,干笑道:“王妃,这是何意?”
霓云的目光落在凌楚琰身上,见他不动声色,才淡淡一笑,“没什么,药凉了,药效不好。”
“原来如此,是老奴粗心了。”季嬷嬷抹了把汗,赔笑道:“老奴这就去换,这就去!”
待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屋内一片安静。
良久,凌楚琰才坐起身来,问道:“药有问题?”
霓云点了点头,季嬷嬷端来的是霓云开得静气凝神的药,但药的气味与霓云所开的药有所不同,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王爷为何不当场拆穿季嬷嬷?”霓云诧异。
凌楚琰的眼神晃了晃,倒不是惊讶有人在药里动手脚,而是想不到动手脚的竟然是季嬷嬷。
凌楚琰思来想去,始终不敢相信。
何况祁王府上,有二心的多了去了,拔走一个季嬷嬷还会有别人。
凌楚琰简直见怪不怪,“本王没把握一次连根拔起,撬掉一个,他们就会再送一个进来,有何区别?”
怪不得祁王会屡屡中毒。
这祁王府简直一处一个陷阱啊。
霓云还想来祁王府躲清闲,如今看来更是不可能了。
而且季嬷嬷在她熬得药里做文章,明显是想借她的手毒害祁王。
简直是巨坑!
霓云觉得自己完全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霓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既然已经跟他绑在一根绳上,当然要不计前嫌,金诚合作。
“怎么办?”凌楚琰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当然是好好睡一觉。”
折腾了一天,凌楚琰闷头就睡了。
霓云佩服凌楚琰在刀口上都能睡着的精神。
可是自己不行,一想到四周都是狼一样的眼睛,就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