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正德帝的病虽未痊愈,但脸上手上已看不出脓疮了。
正德帝对祁王府这次表现十分满意,特意在两人离宫之前设宴。
有了这次‘亲-密接触’,正德帝对祁王府的态度好了许多,虽然面上依旧冷冷的,但好歹能坐在一起吃饭,已是破天荒头一遭。
正德帝得花-柳病的事对外是秘辛,但对祁王夫妇和丽妃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霓云好奇,便悄声问坐在一边的丽妃,“那柴暮芸招了么?”
“没有,大半条命都丢了,还是喊冤。”丽妃叹了口气,正德帝对此事很是看重,若一直没个结果也是不行。
霓云琢磨着凌楚辰的事,真的不能再瞒了,拉着丽妃低声道:“其实,进宫前我还给一个人看过此病……”
“凌楚辰!”丽妃简直是个大喇叭,霓云本想让丽妃转圜一下,这下彻底没了转机。
正德帝眸中溢出厉色,沉声道:“老大,又怎么了?”
丽妃心中怯怯,拉着霓云一起跪下,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正德帝。
“放肆!”正德帝一拍桌面,失望地叹了口气,“凌楚辰贬为庶人,发配南疆!”
这都把火引到正德帝身上了,哪个皇帝能受得了自己儿子给自己戴绿帽子?
更何况这凌楚辰还在禁足期间,竟然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正德帝对这个儿子彻底不抱希望了。
把凌楚辰发配边疆等同于要了这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前太子的命,甚至于比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霓云与凌楚琰对视一眼,藏在心里石头终于放下了。
墨水村数百条人命,也算可以瞑目了。
“罢了。”正德帝听了这位大皇子的风流韵事,再看眼前的祁王,突然间怎么看怎么顺眼,拍了拍凌楚琰的肩膀,“琰儿,你可别再让父皇失望。”
“儿臣不敢!”凌楚琰多少有些受宠若惊,紧绷着身子。
“行了,你们夫妻回去休息吧。”正德帝失笑,“回府后注意点儿,近些日子那病疯传,就别再纳什么通房妾室之类的。”
“儿臣没有!”凌楚琰脱口而出,紧张地看了眼霓云。
正德帝自然是不信的,蹙眉道:“行了,父皇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有了。你小子年纪轻轻的,难不成是根木头?”
“儿臣……”凌楚琰有些懊恼,他能说自己连口汤都没喝过吗?
“咳,儿臣,知道了。”某人故作镇定道。
两人回了王府,凌楚琰就和赵子清在书房谈事。过了半个时辰,赵子清才愁容满面地离开。
霓云想起这几日在宫中,凌楚琰都没有好好泡过药浴,心里有些担忧,令季嬷嬷一起端着药汤进了书房,却见凌楚琰独自坐着,面无表情。
“我再检查一下你的腿吧,现在是筋骨恢复的关键时期,一定不能掉以轻心。”霓云试探地看了凌楚琰一眼。
“本王无碍,这几日你也没休息好,早点休息吧。”
霓云听他的声音闷闷的,毫无波澜,总觉得这家伙有点不对劲,于是靠过去没话找话,“这是什么?”
霓云随手拿了他书桌上一个圆形的小木盒,刚想打开,突然被凌楚琰蒙住了眼前,“别看!”
凌楚琰接过她手上的盒子丢给了季嬷嬷,“把这东西拿远点,烧干净了,莫要污了王妃的眼睛。”
“老奴这就去办。”季嬷嬷应下,便退了出去。
这倒勾起了霓云的好奇心,“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不过是些脏东西。”凌楚琰见霓云不依不饶,解释道:“可还记得天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