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酒盏中看到不知什么怪物,浑身绿得发光,蠕动着身体。
正在酒盏中悠闲地搓着澡的蛊王,听到尖叫声,忽而一抬眸,一双蛤蟆眼和郑心远来了个深情对视,同时挥舞着钳子,吐着蛇信子。
呕——
郑心远顿时脸色苍白,险些把酒盏都给摔了。
幸亏霓云眼疾手快,抓住了酒盏,“这酒有何不妥吗?”
“这……”郑心远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那恶心玩意儿,又嫌弃地瞥了一眼,可酒盏里却什么都没了。
眼花了?
郑心远暗自松了口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舅舅,好酒量!”霓云晃了晃酒杯。
郑心远蓦然看清,那恶心东西竟然又出现在酒盏中,对他挤眉弄眼。
呕——
郑心远胃里翻江倒海,刚要寻个地方呕出来,霓云却拦住了他,“舅舅,莫不是王爷桌上的酒有问题?我看舅舅脸色不大好呢!”
“没、没有!”郑心远眼珠子转了转,再看那酒盏却又空空如也。
郑心远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东西,也不能承认自己宴会上的酒有问题啊。
郑心远嗓子一梗,硬生生把已经涌出来的秽物深深咽了回去。
霓云算是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了,草包一个罢了!
这样的草包也妄想骑在祁王府头上,当她纪霓云死的?
“阿诺,过来斟酒!”霓云唤了一声,见阿诺无动于衷,霓云又道:“怎么你连我这个祁王府的当家主母都不放在眼里?”
霓云说的是“当家主母”而不是“祁王妃”。
这给了阿诺一种错觉,只要她伺候好这位当家主母,是有可能进祁王府的。
阿诺一听眉开眼笑,屁颠屁颠过来斟酒。
霓云心里琢磨着下一杯要给郑心远招呼点什么毒药泻药之类的,走过冯章身边时,却忽而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
霓云掀了掀眼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冯章一眼,暗叹一句:贵圈真乱!
“冯将军戍守邺城辛苦,本王妃也敬你一杯?”霓云勾了勾唇,手里的杯酒直接递到了冯章手上。
冯章原本是隔岸看戏,突然被霓云点名,完全没有防备,下意识接过酒盏,才突然意识到这酒盏是郑心远刚刚用过的。
冯章赶紧示意下人换了个酒盏。
“冯将军觉得这酒盏不好吗?”霓云直接挥手拦下下人,逼视着冯章,“别的东西共用了,一个酒盏算得了什么?”
冯章听霓云话里有话,一时脸绿得跟屎一样。
他堂堂一城大将,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给威胁了?
“王妃,莫要说笑……”
“冯将军是听不懂王妃的话吗?王妃亲自赐酒已是纡尊降贵,莫不是还要本王亲自来。”凌楚琰冷哼。
戏看到此处,这两人什么货色,已经一目了然,着实没必要浪费心思与他们绕圈子了。
凌楚琰如冰刀子一样的声音飘过来,冯章后背一凉,拱手道:“微臣不敢!”
霓云看冯章乖乖喝下了还带着郑心远口水的酒,心里那股憋屈才算发泄出来,回到了座位上。
阿诺已经把自己当成祁王府的人了,也屁颠屁颠地跟着霓云往凌楚琰身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