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骥一直以为霓云今天是要偷虎符的,注意力自然不在仪仗上。
霓云和阿玥跟着仪仗顺利出府,到了东街,人山人海,一阵骚乱。
“纪神医就在前面巷尾,咱们快去,晚了排不上了。”
“是了,我家死鬼落了八年的病根,这次非得求求纪神医。”
……
人潮拥挤,祝骥的马车猛地停下,仪仗也被冲散了。
“东街怎么这么多人?”祝骥眯眼看着街上的百姓。
不仅有长阳城人,还有许多大夏人、漠北人……
“听说纪神医来了,全国上下不少病患慕名而来,加之今天花朝节,人就更多了。”刀影禀报道。
“是吗?”
纪霓云今晚要偷虎符,纪微澜却在街上摆摊?
祝骥不放心,“去看看纪霓云现在在做什么。”
“她召见了梁伯,两人在客院密谋。”
“梁伯?”祝骥抚掌,“本王还真没想到在摄政王府呆了十年的梁伯是江越的人,这鱼儿上钩了!”
“皇爷,是否要现在拿下梁伯?”
“不!”祝骥摆手,“静观其变,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鱼。”
刚好能趁着这次机会,把江越安插的眼线连根拔起。
“行了,本王去花朝宴!”祝骥心情大好,“你去看看有没有钓着别的大鱼!”
江越的花朝宴会,摆在临江阁,长阳城最高的观景台。
祝骥抵达时,江越正被美人簇拥着,饮酒作乐。
在场的地方官面色都不大好,见着祝骥,忙起身拜道:“摄政王!”
众人对江越颇的所作所为敢怒不敢言,都指望着祝骥直言相劝。
祝骥拱手,语气加重,“皇上,今日是花朝节!”
皇帝本应该带着官员们祈福,江越倒好,把淫靡的做派带到了这等庄重肃穆的场合。
江越见祝骥不悦,心情反倒极佳,“皇爷心情不好么?别急,朕今晚给皇爷准备了许多精彩节目呢。”
“是吗?”祝骥自顾自坐到了与江越平齐的位置,自斟自饮了一杯,“刚好,我也准备了许多精彩节目奉还给皇上。”
“哦?”江越抚掌,“那就看咱们谁的节目更精彩!”
“拭目以待!”祝骥举杯,甘醇的酒滑入喉咙。
此时,刀影面色紧张,冲进了宴会厅,“皇爷,纪霓云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祝骥眼皮一跳,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收紧。
“客房里只剩梁伯一人,还昏迷不醒,想来是掩人耳目的,纪霓云早就离开了。”刀影躬身跪拜,“属下失职!”
“纪霓云!”祝骥一字字挤出牙缝,猛地起身。
“摄政王打算去哪?”江越睥睨着他,“这好戏还没开始呢,摄政王可不能提前离场。”
江越料定此时,霓云正在取虎符,自然极力拖住祝骥。
江越给身边的姑娘使了个眼色,“瞧摄政王一身的火气,还不去去伺候摄政王?”
“喏!”几个姑娘盈盈走到祝骥身边,把祝骥给围住了。
江越好歹是索罗国皇帝,大庭广众,祝骥不可能不给他面子,只好坐回座位上,对刀影低声交代道:“纪霓云要找虎符,定然会去书房,你们给我把书房守死,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另外……”
祝骥阴鸷的双眼一眯,“把梁伯带过来!”
“摄政王在谋划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江越捂嘴轻笑,满眼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