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江越耸了耸肩。
“她人呢?”
“她帮我找到了阿姐,我当然放她离开了。”江越冷冷勾唇,“朕向来金口玉言,可不像某些卑鄙小人……”
“够了!你可知前方战事吃紧,抓住纪霓云对我方极为有利,你竟然把人放了?”祝骥咬牙,怒目而视。
江越却不为所动,“既然如此,摄政王还不赶快去追纪霓云,跟我在这废话什么?”
“你……不可理喻!”祝骥一挥衣袖。
这江越哪有一点国君的风范?
祝骥深感无力,一把将阿玥推了出去,拂袖离开了。
“阿姐!”江越忙上前抱住阿玥,扬声道:“宣太医,再派人伺候阿姐沐浴更衣!”
阿玥被江越带到了后院,细心照料。
沐浴完毕,阿玥身上才渐渐放松了些。
她这次被祝骥抓回去,祝骥大怒,对她用了鞭刑和炮烙之刑,连换了几桶水,才把身上的血迹斑斑洗干净。
“阿姐。”江越敲门,踱步上前。
阿玥立刻将薄被盖在身上,对她颔首示意。
江越拧着眉,看阿玥露出的皮肤几乎无一完好,心中一阵抽疼,“我帮姐姐上药吧。”
阿玥防备地将被子拉高了些。
江越明白阿玥仍有顾忌,将那一对香囊递给阿玥,“这是母妃留给我们的唯一遗物,香囊里面绣着我俩的名字,我叫江越,你叫江思月,母妃希望我俩能相亲相爱,相互扶持。”
阿玥翻开自己的香囊,果然见里面绣着“江思月”三个字。
“我、真的是公主?”阿玥说到公主两字,鼻头一酸。
祝骥告诉她,她是罪臣之后,是最低贱的教坊司歌女,是必须完全服从命令的细作,就是没告诉过她,她是公主。
这云泥之别的身份,让阿玥百感交集。
“阿姐,这些年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江越小心翼翼地掀开薄被,却见阿玥身上新伤旧伤斑驳,有数不清的针孔,而且都在外人不易察觉的位置,譬如腰部、腹部。
“教坊司的女子大多如此,伤在脸上手上就没法伺候人了,但在腰背上旁人察觉不了。”阿玥淡淡解释道。
面对江越,阿玥打骨子里很放心,把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一一告诉了她,“其实我这不算什么,我有个姐妹名叫阿诺,只因为要去伺候的邺城府尹郑心远好细腰,祝骥硬生生行了削骨之术,让她骨骼变得极细,犹如孩童,去迎合郑心远的喜好……”
“祝骥是畜生!”江越冷嗤一声,“阿姐,一定也被他虐待了吧,还有,阿姐是不是被逼去伺候……”
后半句话,江越说不出口。
她曾听闻过祝骥训练细作的法子有多残忍,也曾听过他的细作必须服从一切,甚至一人伺候多个男人。
江越的手紧紧攥着。
阿玥可是索罗国的皇室血脉,祝骥竟然如此糟蹋她?
“我没有。”阿玥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算幸运的,被安排到了凌世子身边,凌世子他……极好!”
阿玥微微垂下眼睑,面颊微红。
江越只当她是安慰自己,涩然道,“阿姐,我来晚了。”
“皇上……”
“叫我小越!”
“小越?”阿玥眼含春水,凝望着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江越,“小越,我很好,这些年也受了很多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