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着金色毛发,脸颊旁有着一道旧伤疤,看上去一脸凶相,可是此时的表情使他柔化了那股凶相,显得有些平和。
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她见过他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一只手,熟悉的是,即使见过次数不多,那些记忆也深深镌刻在脑海中。
高晓欢回头看到桑沙愣在门边没动弹,疑惑问道,“怎么了桑沙?”
桑沙胸膛剧烈起伏,心绪平静不下来,她努力克制住,面色尽量如常的转身。
“没事。”
她关上门,错开高晓欢探究的视线。
“你们坐,我去给你们拿水,想喝什么?”
高晓欢看桌上没有开水,“帮我拿瓶矿泉水就行。”她见旁边的人没有开口的打算,继续道,“我朋友爱喝可乐。”
“好。”桑沙进去厨房拿了两瓶。
拿完她顿在原地一会儿才转身到客厅,她先把水递给高晓欢的朋友。
他没接。
高晓欢说,“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呢?别装酷,这是我很好的朋友。”
他很沉默,听到这话就接过水,没有说话。
高晓欢主动走过来接桑沙手里的水。
她站到桑沙旁边,向他介绍,“她叫桑沙,是我在这边的第一个朋友,早上经常一起出去锻炼。”
她又向桑沙介绍他,“桑沙,他就是我一直跟你提过的那个朋友,但凡我以前口中有出现朋友这个字眼,那么说的就是他了。他叫金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那个中二少年。”
金力。
桑沙看向他,他还是没有把身子转过来,只留给她带着伤疤的侧脸,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面容冷漠,让人难以接近。
她问好,“金力,你好。”
算起来,她还是第一次正面叫他的名字。
……那年萧瑟的冬天,那场拙劣幼稚的表演,那个喊着康橙表弟的少年……
她从未叫过他的名字,甚至两人称不上熟悉……但是就是无法忘记。
痛苦比快乐更加深刻。
他绷紧脸转过头来,“哦,第一次见面,你好。”
听到这话,桑沙看眼高晓欢,高晓欢的目光带着疑惑,像是察觉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异样。
她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桑沙很自然的问高晓欢,“你嘴唇很苍白,身体不舒服?”
高晓欢闻言拧瓶盖大大喝了一口,“没事没事,就是走那么多路口渴,多喝点水就没事了。”
她又问,“怎么没看见狗头?”
“前几天特意留意一下宠物店,今天去火车站就将它寄养在那……妈耶,我回来的时候忘记把它领回来了。”
桑沙,“……”
金力把可乐放在桌上。
高晓欢说金力,“我不是跟你说我养了狗头吗?你今天怎么不好奇问我啊?这样我就不会忘了。”
金力一顿,“我还以为你把它放在家里。”
高晓欢想了想,“那我等会儿去接它回来。”
十分钟后,开锁师父打电话说到五楼了,问他们人在哪,他要准备开锁了。
桑沙就关上门,陪着他们上去五楼,只是期间没有跟金力有过任何视线接触。
开锁师父将近弄了二十分钟才把门弄好,擦了把汗操着川味口音说,“小姑娘下次得注意啊,记得带钥匙勒!”
“谢谢师傅,我下次会注意的。”
高晓欢刚要掏钱,旁边已经横出一只拿着零钱的手。
她抬头,看到金力说,“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