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远低下头,他其实大概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他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想了半天,笔鷟总结道:“好惨的一个女的。”
“你觉得她惨?”言思远追问。
笔鷟被他这么一问,还真有些吃惊,不是自己做的梦吗?这是?难道?
“如果那梦是真的,那摄政王上官珏姓上官,那上官师兄他?”笔鷟看向言思远。
“当朝九皇子。”言思远脱口而出。
笔鷟一惊,“那你也认识慕容纤楚?”
言思远满脸沉重,“不算很熟悉,但是同门师妹。”
“那你更该知道她有多惨啊!”笔鷟满脸可惜,“她这一生,为慕容家族而活,为纤楚二字而活,却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而活。好不容易在伊侬找到了一点自我的感觉,却又被那两人害死,”她摇摇头,皱眉,撅嘴,略带愤怒的说,“渣男渣女!哼!”
梦里,笔鷟就是慕容纤楚。她感受她的喜怒哀乐,感受她的悲伤无助。她虽然不是她,但也讨厌起那虚伪的陌兰公主和冷酷无情的上官珏。
言思远叹了口气,缓缓道:“你陷入慕容师妹梦里的时候,我也进去了。你说的故事,我知道了另一个版本。”
。。。
“有事则奏,无事退朝!”
言思远躺在躺椅上,不知为什么,他就那样自在、随意,不知什么控制他单手托住脑袋,还腾出一只手玩弄着胸前滑落的一缕秀发。
“臣有奏,”徐丞相颤颤巍巍的从队伍里走出来,行礼,讲道:“臣听闻,邻国公主,正值二八年华。不如我国提出和亲,以摄政王妃之位,迎娶邻国公主。”
言思远眼眸微动,皇上却早早说了个“准”字。
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也不起身,言思远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竟懒懒散散地喊道:“臣遵旨。”
大婚前夕。
“王爷,新娘被临时换作了秦安国丞相之女慕容纤楚。”暗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言思远不知为何竟被什么操控一般,在那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冷笑道:“呵,女人,本王就好好陪你玩玩。看这锦衣玉食,你如何安心消受。”
新婚之夜,向来喜暴力的上官珏果断的打了坐在他床上的,他的新娘。
红盖头滑落,是她无助的面孔,却充满着一种看陌生人的冷淡。
微微一愣,他却没有停手,既然打了就不能停,这是他的傲娇。
他真的愤怒了,不是因为她嫁过来,而是因为他被她吸引了。
他喜欢上了她冷淡的眸子。
她提出要搬出去住,他不准,因为这样他才能一直看她那眸子。
该死,为什么会上瘾!
上官珏想打自己,明明那么喜欢她,却为了躲避皇上的眼线而打她。
但他必须要打她,皇上的眼线都听着呢。他不打,她就真的只有一个死字。
他下手越来越轻,时间越来越短,他怕她承受不住。
他像中毒了一样,一直想着她,干什么都想着她。
他为她买首饰,想象着她戴上的样子。他为她买衣裙,想象着她穿上的样子。
他想她,想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跟在自己身侧,这样,他就能一直看她了。
可他不能,因为他是摄政王,喜暴力的摄政王,冷漠的摄政王。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去伊侬,虽远离皇室权力的争夺,但他还有她。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不在乎皇位,他只在乎她。
可她却变了,她疏远了他。
他认识了原本要嫁过来的陌兰,自以为找到了和她再次联系起来的纽带。
但偏偏就是这纽带,他竟毁了她。
还记得,那天,变成厉鬼的她来找他。
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天经地义。
他没有反抗,是他负了她,是他欠她的。。。
“那这些,”笔鷟愣愣的说,“慕容纤楚她。。。”
“她不知道。”言思远直接回答。
愣了一会,笔鷟点点头,“也是,郎有情,妾无意,她怎么可能感受得到?唉。”
也是,郎有情,妾无意,她怎么可能感受得到?
这句话在言思远脑中回荡,他突然就僵在原地。
“言师兄?言师兄?”笔鷟看他不对劲,一直叫他。
“啊?”言思远满眼空洞。
“你怎么了?”笔鷟问。
“没事,”言思远摇摇头,“时候也不早了,我把那二十个贡献点分给你,然后送你回去吧。”
“好!”笔鷟突然想起来那贡献点,兴奋得不行。
言思远住在内门弟子的景新峰上,他带着笔鷟走来走去,还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言思远看她不自在,问道:“不习惯?”
“嗯。”笔鷟深深地低着头,就简单的应了一下。
“上官钰就不会这样,他非常喜欢别人看他,就像若风长老一样。”说起上官钰,言思远笑了。
笔鷟无奈道:“不过是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什么好的。”
言思远尴尬的笑笑,他不过是想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怎么反倒成了这样?
“我没有说这样不好的意思,”笔鷟感觉刚刚说的确实不合适,赶紧掰一掰,“就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他们喜欢这样,但是我不喜欢。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感觉上官师兄他挺好的,若风长老也挺好的。”怎么反而感觉越掰越歪了?
“我知道。”言思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应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