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安安静静的,萧疏贴在楚临渊的胸口,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的宁静来之不易,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去破坏这一刻的和谐。
许沫被绑架,岑父被检察院带走岑姗回去帮忙,在这样的兵荒马乱之下,楚临渊抱着萧疏,躺在他在东廷苑公寓的房间的床上。外面越是乱,越是让人心烦意乱,就越发显得这里的宁静,让他一颗不平静的心,慢慢地沉淀下来。
头顶传来楚临渊均匀的呼吸声,原本抵着她的那处,渐渐平复下来,她吊着的心才放下。
如果楚临渊真的要用强的,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重演一次那不勒斯那一晚的事情,那样之后,她会更加没办法原谅他,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更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株脆弱的树苗。
好在,他没有。
“楚临渊……你快起来,再不起来面都要凉了。”可到底这种姿态显得太过亲昵,她回来是想要眼见许沫被救出来,而不是来和楚临渊重修旧好的。
手抵在他的胸口,努力将自己的脸从他胸口挪开,手却摁在了他的胸口,心跳通过掌心传入脑神经,让她从心里面震颤。
她为这个男人心动,从孩提时代的懵懂,到少女时期的直白,再到现在的隐晦,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占据她心里重要位置的人,爱恨纠结在一起,怎么都没办法抽身。
无奈,抱着她的男人并没有松开她的腰,只低下头,从上往下看着怀中的人,“你会和那个小白脸订婚吗?”他语气略显僵硬,大概是因为忽然切入这个话题,转折生冷,放萧疏猝不及防。
“不会,那是我哥一意孤行的结果。”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萧疏就把她和杜寒声订婚的真相告诉了楚临渊。
“你喜欢他?”
“我和他只是朋友。”
“但他喜欢你。”
“我不能控制别人喜不喜欢我,就像我不能控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喜欢你这个事实。”
空气再一次宁静了下来,抬眼,对上的是楚临渊那双深邃的眼,他眼底含笑,如沐清风般,是萧疏这么长时间以来头一次在他看她的时候,眼底看到了不带任何嘲讽的笑。
那一刻,萧疏只觉得心底什么东西被融化了。
但是……她忽然间笑了一声,直直地迎上了楚临渊的目光,没有躲闪,“喜欢你,甚至是爱你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又不会在一起。”
楚临渊的笑凝在脸上,语气僵硬,“这样不算在一起?”
他们在东廷苑里面,他抱着她躺在床上,做他想做的事情,难道这样还不算是在一起?
萧疏想笑,也的确是笑出来了,“你别自欺欺人了,我们这样怎么算在一起?偷情吗?
我不知道你和岑姗许沫是怎么解释我的存在的,但就我而言,我没办法容忍她们的存在。如果你想要和我在一起,你就不能和她们有任何的关系。是,我不会嫁给杜寒声,但我始终是要嫁人的,我哥也绝对不会让我嫁给一个心中没有我还拈花惹草的男人。
我回来,的确是因为许沫,说想要看她死于非命,心中的确有这么想过。虽然我和她十八年的友谊终结在了你的手上,我还是希望她平安无事,等她回来,我会祝福你们两个,然后回那不勒斯。
临渊,我们回不去了。”
她一次一次地告诉自己,他们回不去了,就算她再怎么喜欢这个男人,他们也会不到当初纯真的年纪。
难道要当他没有和岑姗结婚,没有和许沫在一起并且连孩子都有了吗?
不能,那是萧疏心中永远的刺,她无法把刺从心里面挑出来,就没办法心无芥蒂的和楚临渊在一起。
哪怕她知道,离开这个男人,会让她痛不欲生。
她眼眶发红,愣是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用她最平静的语气说出那番话,心底早已经是波涛汹涌。
这一次,结束的不仅仅是她和许沫的友情,更是她和楚临渊的爱情。
胸口一滞,像是堵着一口血气,楚临渊收紧了力道,将萧疏圈在怀里,“明知道离开我会这么痛苦,何不留在我身边?你爱我!”
“是啊,我爱楚临渊啊!”她说“楚临渊”,而不是“我爱你”。
“如果我现在离婚,和许沫撇清关系,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you惑!巨大的you惑摆放在萧疏面前,她没有办法不动心,和楚临渊在一起啊!他身边没有岑姗,没有许沫,就像过去一样,楚临渊是她一个人的!
可能吗?
“你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责任,这两个字重重的压在楚临渊的肩膀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得他心烦意乱。
“你只需要回答我,没有岑姗,没有许沫,你要不要留在我身边!”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明明就显而易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