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姗听岑国栋说,因为楚临渊没有追究萧疏的责任,并且一直声称那一刀是他自己捅进去的,刀伤有萧疏的指纹是因为她想要阻止他。
当然,明眼人都知道楚临渊讲的都不是真的,可他是当事人,被捅了一刀的人又是他,不管他说什么,别人都得当他说的是真的。
那个守墓的老人,最后又改了口供,说他什么都没看到。
如此往复,他的口供也没有任何用。
萧疏被放了出来,听闻被楚临渊安置在医院,除了几个医生和护士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许进入那一层。
就算岑姗再淡定,也坐不住了。
楚临渊一次又一次为了萧疏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再这么下去,她楚太太的位置,恐怕也保不住了。
去到医院看楚临渊时,秦雁回刚巧从他的病房里面出来。
狭路相逢,不管是岑姗还是秦雁回,都没有给对方任何好脸色,秦雁回更是哼了一声才从她身边离开。
她不介意楚临渊身边的那些朋友对她不友好,反正以后过日子又不是和他们一起过。
轻叩房门,岑姗推门而入。
只见前几天还昏迷不醒的男人,这个时候又已经手指间夹着一支烟,青色的烟慢慢腾起,模糊了男人的轮廓,看不清楚他眼底是什么神色,也没在乎进来的人是谁。
“临渊,”岑姗低声唤着楚临渊,“你身体刚好,怎么又抽烟了?”
她径直走过去,把他手中的烟给拿了下来直接在烟灰缸里面掐灭,她觉得很无奈,不管她对楚临渊说多少,这个男人回以他的从来都是不咸不淡的态度,以为他能有一点变化。
可是再来的时候,他依然油盐不进,她也很想歇斯底里地对他吼,可又怕他生气,怕他更加不会理会她。
于是一忍再忍。
楚临渊老神入定一般,看着烟灰缸里面被掐灭的烟头,他慢慢地把嘴里最后一口烟吐了出来。
像是思考了很长时间,他站了起来,走到床头那边,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了一份文件。
转身,岑姗看到了文件袋上面印着的四个大字——致远律所。
“离婚协议我让致远拟好了,你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了。”他几步走到岑姗面前,把文件递到她面前。
岑姗嘴唇翕动,肩膀也几不可查的动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楚临渊递出来的文件,不敢伸手,也不愿意去伸手接。
被诧异之后更多的是脸上浮现出来的笑,虚弱的笑,“别闹了,我们才结婚多长时间,你肯定是因为受了伤,身体不适,我可以当你什么没说过。”
本是过来询问他关于萧疏的事情,结果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句要离婚给d堵了回去。
如果要离婚,她还有什么资格问他萧疏的事情?
“我的公司我的动产不动产,婚前做过公证,属于婚前财产。但我和你离婚,会给你相应的补偿。你我婚后并未住在一起过,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楚临渊不容置喙的模样像是现在就要看着她签了离婚协议一样,“拖了你这么长时间,我很抱歉。除了物质的补偿,我给不了你其它。”
岑姗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表情慌乱,眼睫毛颤动,不愿意相信那些话是从楚临渊嘴里说出来的。
“我不要补偿,我不会和你离婚,不会。”她摇着头,拒绝接受这样的安排,也是她第一次拒绝了他的安排。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有些婚姻里面根本不需要爱情。而且,只要我爱着你就好了,你不用付出,你就不会觉得累,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好。”
楚临渊看着面前肩膀翕动的人,所以,他一开始便不同意徐沂他们的计划,一旦开始,他就能预见故事的结尾。
“不签的话,最后只能走法律程序,这个婚,必须离。”
他的冷漠,他的绝情,杀了岑姗一个措手不及。
她攥紧手中的包,像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可他没有松口,一点松口的迹象都没有,还要走上法律程序。
“你有没有爱过我,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从没对我动过心。”
“没有。”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岑姗摇头,不相信,“你骗人——”
楚临渊沉默,面前的人现在是不冷静的,多说什么,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就看着她哭,双手插在裤子里面,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可能是岑姗现在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他也只会淡定地让医生去楼下抢救。
无情最是楚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