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渊把萧疏送到房间,看她睡着了,才轻声出了房间。
边走,楚临渊边给沈望舒发短信,让她过来看着萧疏,不是监视,只是照顾。
现在她情况糟糕,家里有佣人她肯定更加不习惯,只能让她认识的人过来。许沫马上要做手术,自然是不行,想到的,只有沈望舒。
沈望舒马上回复说好。
他又给许沫打打电话,已经走到门口,小陈要给他开车门,他扬手说不用。
“小沫,下午笑笑去见我爷爷,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眉头微蹙,眉心皱出一个川字,脸色是稍微好了一点,却依旧沉重。
“你郑叔打电话来让笑笑过去,还说不要告诉你。我觉得不妥当,就打电话跟你说了,出什么事了吗?”许沫听楚临渊的语气就觉得出问题了,她会察言观色。
楚临渊沉了一口气,而后道:“爷爷去世了。”
“……”许沫瞬间怔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临渊——”许沫马上叫住了他,“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和笑笑结婚的,对吗?”
“再说,爷爷刚刚过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好好养着,可能手术那天我就不过去了。”说完,楚临渊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结婚?
恐怕至少在最近的两年内,他没办法和萧疏结婚。
“小陈,你等在这里,过会儿望舒会过来。”楚临渊转身往驾驶座走去。
小陈明显愣了一下,马上说道:“临渊哥,你现在不要开车,要不等沈小姐过来了,我再送你去医院。”
“不碍事。”他一句不碍事之后,就打开了车门,上车系上安全带,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小陈就看着楚临渊将车子驶离蓝湾。
他刚才的确是听到楚临渊说,他爷爷去世了。
而先前楚临渊是在医院接到萧疏的。
这其中,恐怕又有诸多误会。
……
许沫被楚临渊挂断电话之后就一直觉得不妥,怎么萧疏去看过楚洪山之后,他就去世了?
依着许沫对楚家人的了解,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算了。
她匆匆换下衣服,想要去问个明白,至少,要看到萧疏平安无事。
她从来都不想见到萧疏过着不快乐的生活。
打开门的时候,却意外在门口看到一个四层相熟的面孔。
许沫心中一颤,拿着包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下。
看到她,许沫心中的自卑忽然间腾起,无地自容一般,不管怎样,都觉得窘迫。
“乔虞?”许沫看着长得精致,浑身散发着一股子与萧乾同样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她就知道,乔虞是她这辈子怎么都赶超不上的。
也只有乔虞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站在萧乾身边。
“是我。”乔虞开口的时候,声音当中有那么一抹的急促,眼底闪过的,叫做不自信。
很后来的时候,乔虞回想这一段,当她来见许沫的时候,她就输了,输得很彻底。
“有时间聊两句?”乔虞见许沫已经换上衣服似乎要出去的模样,可她如果今天不说,以后就再也提不起勇气站在许沫面前。
许沫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说道:“请进吧。”她让开身子,让乔虞进来。
关门的时候,许沫深深地呼吸,并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视死如归,是彻底地把心中的希望给抹杀掉的绝望。
……
病房内,乔虞和许沫坐在桌子的两边,许沫给乔虞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她并无喝水的意图。
这不像许沫以前遇到的任何一场会议,她可以毋庸置疑地当会议的主导方。
现在,还没开始,许沫就觉得她是出于劣势的,她从心底里就觉得,她早就输给了乔虞。
她来,估计是因为知道了她和萧乾的事情。
没想到正房找上情人的这一幕,到底还是发生在了她身上。
“乔小姐,我和萧乾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他应该是在你们订婚之前,以后,我也没有打算去破坏你们的婚姻。”她想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果你不相信的话……”
她顿了一下,该如何让人家相信她是真的不会去打扰萧乾和她的婚姻呢?
这世间,最可怕的就是情-欲,她当真就能做到彻底放下萧乾?
“我也不知道做什么来让你相信。但是你该相信萧乾,他一旦和你结婚,就不会和其他女人发生不清不楚的关系。”而她,也把自己归类于“其他女人”和“不清不楚的关系”当中。
说起来有些辛酸,但真的就是那样。
乔虞从进门开始就没有说话,她看着面前的女人。
对,她说的真情实意,合情合理,甚至找不到半点破绽。
可她依然在许沫冷淡的脸下看到了犹豫,她放不下萧乾。
她想起每次她和萧乾独处的时候,看到他挂着浅笑的脸,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原来,是感情不对。
“你怀了他的孩子。”乔虞淡淡的说着,放在桌面下的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指甲似乎都要嵌进肉里,但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她生活在国外,对萧乾在他们婚前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这种事,并不是太介意。
他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若是真的还没做过,反倒会让乔虞觉得他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但是,孩子……
许沫下意识地把手贴在小腹上,似是浅浅一笑,“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下个礼拜我就做手术拿掉他了。而萧乾,不会知道这件事。”
现在,乔虞算是彻底感受到她变成了她最恶心的那种人,嘴上说着满不在乎,可还不是跑到许沫这边来。
上一次,在Elijah拿过许沫的资料之后,她来过医院,她当时只是站得远远地,看着许沫。
看她去做检查,看她忍受着各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