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许沫叫住楚临渊,“五年来,你为什么没有去找过萧疏?你要想找她,肯定轻而易举就能够找到。”
萧乾是欧洲最大财团之一sq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找到了萧乾,肯定就能找到萧疏。
但是许沫不明白为什么楚临渊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找过她。
难道,真的像萧疏说的,楚临渊并不是很喜欢很喜欢她,只是因为她一直追着楚临渊,所以他才客气地回应了一下?
但,在许沫这段时间下看来,楚临渊对萧疏应该是余情未了。
只见楚临渊转过身来,英俊的脸上是无法掩饰的苍凉,褪去一身冷厉的男人此刻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你以为我不想去找吗?”楚临渊淡声说道,平静的语气当中已经全然没有过去那样的激烈和势不可挡,更多的是屈服于现实的无奈,就像他现在所做的一起,都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废人。
压抑在心中良久的话,好像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楚临渊开了口,道:“萧疏是我舅舅的女儿,你说,我为什么要去找她?找到之后呢?违背伦理道德和她在一起?”
许沫像是被楚临渊的话吓到了一般,但是楚临渊接下来说的话,就更让许沫觉得震惊。
五年前萧霁月的案子,最关键的证据竟然是楚临渊找到的,虽然不是他亲手交出去的,但和他亲手交出去的,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许沫花了很长时间来消化这件事,她想到楚临渊离开的时候那苍凉的背影,忽然间明白楚临渊这五年来的行尸走肉是为了什么。
她觉得,楚临渊未来的日子,还会是这样的状态。
心中永远藏着一个想爱,但是有不能去爱的女人。
就像她,心中永远藏着一个想要接触,但没办法接触的男人。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面,那个地方,从巴黎那晚,就已经孕育着她和萧乾的孩子。
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她不想要像许竹筠一样成为见不得光的女人,成为每天等候男人到来的深闺怨妇,更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咚咚咚——”公寓的门被敲响,许沫回过神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是楚临渊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再过两天就要和楚临渊举行婚礼的岑姗。
许沫还记得小时候和萧疏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萧疏会和许沫说:长大了以后我要嫁给临渊,要穿上最漂亮的婚纱和他在教堂里面宣誓,那时候你要是伴娘,我我和临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要过来祝福我们天长地久。哦,就算不祝福的话,我和临渊也会白头偕老的。
后来,楚临渊要结婚了,但是新娘不是萧疏。
许沫不清楚楚临渊要让她留在他身边成为他“关系很亲密的女性朋友”的意图是什么。
但是不管是什么,都和许沫面前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的。
“临渊在吗?”岑姗问道,开门见山。
“他要是在,你也不会敲门。”许沫淡声说道。
岑姗冷笑一声,被许沫拆穿的感觉,真有些不舒服。
“我以为你住在蓝湾,结果就住在这种地方。”岑姗挎着她的铂金包走进了许沫的房间,眼神当中的睥睨可见一斑。
许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是关上了公寓的门。
“你今天来不单单是为了看我住在什么地方的吧?”无事不登三宝殿,许沫深谙这个道理。
岑姗高傲地转头,下巴微抬,看着许沫,从包里面拿出了一张支票,“一千万,足够你还清欠莫瀚文的钱,还有多余,拿着钱和你母亲一起离开宁城,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一千万,对许沫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许沫看着大方的岑姗,道:“岑小姐这是做什么?用钱打发我?”
“你和临渊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但如果临渊会给你钱,他会让你住在这种的法国?你别天真了,他照顾你不过因为你是萧疏的朋友,你还妄想爬上临渊的床!恬不知耻。”
“彼此彼此。我可没忘记岑小姐和萧疏在高中的时候是最好的朋友,现在你们马上要举行婚礼。论手段,我还比不上岑小姐,你说是吗?”
“我可没有你厉害,连孩子都怀上了!不过许沫,你的孩子只能是私生子,不会被楚家认可,就像你自己一样,不会被莫家认可!”
私生子三个字深深地印在许沫的心中,挥之不去的标签跟着她那么多年,恶心反感。
但,随即许沫意识到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那便是岑姗知道自己怀孕了,而且还以为孩子是楚临渊的!所以她才会这么急不可耐地跑到她面前来给钱让她离开。
想象力真是丰富,真不是所有人都像岑姗一样可以连自己好朋友的男人都喜欢!
许沫拿过岑姗的那一张写着一千万的支票,在岑姗一脸“你也不过如此”的眼神当中撕掉了那张支票。
“正如你所说,如果我有了孩子,一千万就能够打发我?没个一亿十亿的,我还真不能就这么离开了。楚临渊什么身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许沫把撕成碎片的支票扔回到岑姗身上,“楚临渊知道我怀孕了,如果我和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看他会不会放过你。”
岑姗面色一白,她深知许沫现在就像是宠冠后宫的狐狸精,楚临渊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今天本来是他们最后试婚纱试礼服的日子,但是楚临渊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和许沫去了医院。
她知道如果许沫在的一天,她和楚临渊就别想真正的在一起。
走了一个萧疏,又来了一个许沫,真是烦躁。
现在更是连她人都动不得!
“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岑姗狠狠地说道,气急离开。
许沫坐在沙发上,双手掩面,心里实在是烦躁。
孩子,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孩子?
思虑良久之后,许沫换了一套衣服,伪装之后从公寓里面出来,上了出租车让他去一个私家诊所。
当许沫坐在那个女医生面前的时候,从脚底板凉到了头顶。
“怀孕多长时间?”
“三周。”
“你这是第几次怀孕?想要药流还是人-流?”女医生的话很是冷漠,她粗粗的看了许沫一眼,全是蔑视。
估计又是一个失足少女。
“第一次怀孕。要是药流的话……”
“药流对子-宫损害大,以后想再要孩子的话很难。还是选择人-流,损伤小一些。”女医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交了钱就可以做手术,一共三千二,现金还是刷卡?”
“……”许沫怔了一下,她选择私人诊所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去流产,但是看这里的环境,“我都没有看到手术室……”
“呐,那个帘子后面就是手术床,你交了钱就就可以手术,一个小时就好了。”
许沫看到那个绿色的帘子,完全想不到帘子之后就是手术床,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做手术?
“你做不做?不做的话我还有下一个客户!”
许沫被女医生的话唤回了思绪,她不想让孩子成为私生子,不想让他经历她经历过的事情。
“做。”许沫狠下心,双手紧紧地握成拳。
“交钱吧,交了钱就可以来做了。”女医生写了张单子给许沫,让她去交钱。
交了钱,许沫换上了诊所给的衣服,躺在了手术床上,手术床硬硬的,许沫躺上去的时候只觉得后背被膈应得生疼。
她闭上眼睛,双手抓着手术床的边缘。
自己种下的祸,就应该承受结果。
“把裤子脱了!”女医生戴着口罩,带着塑料白手套,冷冷的说着。
许沫忽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打下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转头,她看到护士端着一个小铁桶进来,放在手术床下面。
医生和护士在闲聊,等许沫脱裤子。
周围的一切声音好像都停止了,许沫忽的从床上起来,跳下床,“我不做了。”
“我们不退钱的!”
“我不做了!”许沫冲着医生吼了一句,冲出了简陋的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