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晨从警局逃出来后,他就马上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他想起自己房租没交。那是旧城区的老楼房了,上楼还靠铁楼梯,一共只有三层,一间房,大概40平左右,价格非常便宜。而租客,大多数都是些社会混子,包括秦飞晨。
他上学那会儿,学习不怎么样,没什么出路,浑浑噩噩的,就决定去当兵。当完兵回来,他改变了很多,变得更阳光向上了,更开朗了,但内心仍然是那般,没什么起色的泥泞。也得了个绰号,他的班长老叫他小奶狗,总感觉秦飞晨到哪都会对大哥摇尾巴,忠实又可靠。不过,这样的品质可不能帮他赚到钱。
军校的考试失败了,他没办法,只能退役。虽然考试这事儿,他也只是试试而已,没怎么认真准备。但出来了能干什么呢?没有工作,学历也不高,找的工作也都是收银员类似的,都是干不过试用期,拿着最低工资,然后就被踹了——说是换成机器人收银了,更快更方便,还好记录。
这样的秦飞晨,自然也就没多少钱住更好的公寓。
他取了点钱,姑且把这个月的房租给交了,也是直接打到了某个账户上,就去附近的无人便利店弄了点吃的,往收银台放了足够的钱数。
这年头,连交房租这种事都见不到真人了。
上了三楼,最右边的一间,摸出系在腰带上的钥匙。进了门,那股熟悉的烟草臭味袭来,秦飞晨愣了一下,终于松了口气,他算是到家了。
那之后啊,被机器反复替代烦了,他才知道有个叫退役军人服务所的地方,他在那儿找到了他接下来的出路——警察。
“不过,你的情况的话,肯定还是要先去警校学几年。”工作人员跟他说了。
“……知道了,谢谢。”他一时语塞,但也只能这么答,他还能怎么办呢?
去警校上学后,秦飞晨又找到了从家里人手上要钱的理由,他就这么又过了几年。
吃完了那些宵夜,‘扑通’一声,秦飞晨扑在了自己的床上,说实话,硬板床,这么直直砸过去不管感受如何,他只觉得自己的鼻子是真的磕着了。他也想过给自己重新买套床垫,床上三件套什么的,不过他听他的老班长说过了,睡硬板床对身体有好处。虽然不知道好处在哪儿,不过睡在上头还挺有在军队时的那种感觉的,秦飞晨也就没再想过换床垫了。
翻了个身,饱经锻炼的粗壮手腕上还仍然残留着手铐的冰冷触感,老实说,他虽说是个警官,也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整齐地铐过。不过一只手倒是曾有过几回,抓捕逃犯也从来都只是铐住自己的一只手,对方一只手来防止逃跑的。
他也不记得,这个区的警局的小规矩,刚当上警官,总要被前辈试试铐住手腕是什么感觉,因为他没有被这么做过,刚当上警官那会儿,他从来都是人群中的边缘。
工作做完了,下班了一块去喝酒,也从来不会有他的位置。
还没在底层混成个明白人呢,公园炸弹案发生了,正好在那附近巡逻的他恰巧救下了尹明。他回局里报告,凑巧在那儿遇见了特地来了解情况的尹文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