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住持也仿佛找回了自信一般,布满褶皱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
饶是你五大三粗,力大无穷,论起禅机来,如何是贫僧的对手?
小和尚,回寺里多吃几年饭吧!
当然,这样嘲讽的言辞,住持只敢在心里逼逼,哪敢说出声来。
林川摇了摇头,面露惋惜地说道:“须弥山。”
这三个字一出,住持不由得眉头一皱。
???
他在说什么?
疯了?
“禅师,你这是何意?”
一旁的云言众人影,周围的香客信众们,那些个粦湘府的安全员,还有那两个焦急等待着保安来支援的工作人员,以及贺平召。
所有人,没有一个人听懂林川在说什么。
贺平召和那些香客信众们,只当是林川禅机隐喻,自己听不太懂。
但云言众人影和其他人,都只觉得这和尚是不是脑子有坑。
林川瞥见香客信众皆是一脸蹙眉沉思,同宗人影们反倒是双目无神,呆若木鸡,不由得轻叹一声。
“尔等竟连自家法脉祖师文宴禅师的公案,都不记得了……何其可悲?”
这时,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忽然从林川身后响了起来。
“师父,我知道什么意思。”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憨态可掬的胖和尚,手上端着装满水的米盆,闷声闷气地说道。
“甫员!你说什么胡话。”
住持身后一个中年人影,忍不住地出生斥责道。
生怕这人影不知好歹,妄言一番,惹得这疯和尚又动气怒来。
林川手臂一扬,示意中年人影不要打断,后者顿时缩了缩脖子,倒退着挤回人群中。
“你且说说,以须弥山作答为何意?”
“哦。”
胖和尚似乎刚才并不在这附近,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禅房外墙塌了,但却并未联想到是林川所为,所以此刻面对着他,倒是与其他人影不同。
目光纯净,不卑不亢。
观其眉宇卧蚕,也没有其他人影那般颓废气象。
想来与这些惛沉懒惰有所不同。
只见他将手中米盆放下,一本正经地双手合什,行了一礼,这才侃侃而谈。
“心有尘埃,意指杂念纷然,住持所言一念若住,虽是荃宗修行之法。”
“但若欲证性明觉,需得时时一念若住,那这若住之念,便是最大之尘埃,即如婆娑世界之须弥山!”
此言一出,众人顿觉豁然开朗。
许多阻拦在他们人生道路上的烦恼与困惑仿佛也因此受到了启发。
住持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一白,噔噔噔往后连退三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看着这名叫甫员的人影,林川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是一种得见知己的笑容。
“有你在,云言法脉未绝啊!”
林川由衷地感慨了一声后,赶来支援的保安们也总算是到了这里。
“让一让,让一让。”
众人见有安保人员过来这里,潜意识地便让出一条路来。
在众人的围观下,保安队长意气风发地带着十来个队员们走到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