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道来。”
“恳请禅师,收我作荃宗俗家弟子。”张鑫忽然双膝跪地,双手合什置于眉心前,冲着林川就要拜下。
可腰身刚一弯下,却怎么也拜不下去。
“张施主,是想学佛法,还是想学……超凡?”
超凡二字一出,就算是张鑫,也忍不住呼吸一阵炙热。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免得节外生枝,引起林川反感。
“回禅师的话,张鑫只想伴您左右,所学皆赖禅师所授,佛法、超凡在我心中并无区别。”
有句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有时候想的太多,反而适得其反,张鑫这种模棱两可,滴水不漏地回答或许在商务洽淡等场所较为合适些。
但在荃宗这里,就算林川答应他,他也什么都学不到。
“张施主请起吧。”
张鑫心里咯噔一下,还未来得及发问,便听见林川继续说道。
“荃宗收徒,讲究接引棒喝,方才贫僧问你,想学佛法,还是想学超凡,你回答皆可。”
“无论是佛法还是超凡,都需得明心见性,自性方能成佛,你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或者都不愿意说。”
“贫僧就算渡你,佛法、超凡你都难得其法,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张鑫面露不甘,梗着脖子辩解道:“学佛岂在天资,难道荃宗作为大乘佛教,不讲渡人成佛吗?”
林川走到香案前,摘下一枚供奉的莲花花瓣,双指拈花置于身前,冲着张鑫微微一笑。
张鑫不明其意,皱眉思索许久,也不知道林川到底想说什么,只好摇了摇头。
他本来就不是诚心学佛之人,对佛经典籍看得也不多,不能理解林川之意也是再正常不过。
“当年佛祖拈花微笑,迦叶尊者会意,言说不立文字,教别外传,便将此宗与袈裟钵盂传于迦叶尊者,这便是荃宗的衣钵起源。”
“荃宗渡人与别宗不同,正所谓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你若一心修禅,证得自性,万法皆成,若无禅心,万般法门亦是无用。”
“施主,你可明白?”
林川将那朵莲花放在张鑫身前,俯低身子,意有所指地说道:“张施主,贫僧知道你所图何事,可荃宗传法只传有缘有慧根之人,你尘缘未了,本心难定,还是趁早断了这个打算吧。”
“不过甫员之事,毕竟有赖于你,贫僧自会前去燕都一趟,找出杀害你弟弟的凶手。”
张鑫不情不愿地扯出一丝笑容,心想:谁特么在乎这个了。
但毕竟林川话已经说到这里,张鑫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幸好他也没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超凡,我当定了!
“有劳禅师了。”
林川点了点头,走出正殿,双目微闭,体察己心。
那颗妙明真心旁,正环绕着一株莲花虚影,其中莲叶,莲子,莲蓬都已化为实质。
肩负沩仰,肩挑云言,更兼法眼。
荃宗五家,林川已得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