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别墅的路上，车子里只有安久和菱依然两个人。安久没有说一句话，菱依然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来说，狭小的空间里安静得让人有些不自在。

他好像是在生气？气什么呢？今天迟到了？还是昨天晚上让他把包亲自送了上来？还是把他的衣服落在了地上？

她偏着头，看着窗外。

仍旧在下雨，只是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就像是少女在从天上撒了一把白糖。

细小的雨滴斜斜地打在了玻璃窗上，似一颗晶莹剔透的白宝石。雨滴越来越多，覆盖在车窗上，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看到安久一行人进来，客厅里的人都装腔作势地笑了笑。

一个老妇人送来了几杯热茶。

安久道：“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询问几位有关戚菡的事。”

严修迟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说：“我们跟她不是很熟，可能知道的也不多。要问什么你们快点问吧！”

宋晓慧严肃地说：“戚菡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你们都做了些什么？都在家里吗？”

严修迟道：“没有，我不在，我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回来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房间睡觉了呀！还能干什么！”

罗永录问：“回来后见到过死者吗？”

“没有。”

菱依然打量了其他人一圈，说：“那剩下的人，你们那天晚上都在别墅吗？”

在座的人用沉默回答了菱依然。

除了严修迟，反应有些激动。

他扭曲着脸，埋怨道：“我说警察同志，你们什么意思呀！你们是怀疑我们杀了那个女人吗？”

宋晓慧厉声朝他道：“是不是你们，我们不知道。我们办案讲究证据，也麻烦你们配合。”

菱依然说：“麻烦你们每个人都说一下自己从晚饭到睡觉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

何瑜放下陶瓷咖啡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肩。菱依然离她比较进，自然又闻到了那股现在于她特别熟悉的香水味。

何瑜说：“那天我们是八点钟吃的晚饭，戚菡那个狐狸精也是跟我们大家一起的。然后我，修紫，嘉虹，还有文洁，我们一起在草坪上散了会步，我就回房间了。”

菱依然停下笔，抬起头来问：“回房间是几点钟？”

“大概九点多的样子吧！”

“然后你做了些什么？”

她手撑在额头上，好似在回忆。

“喔！我最近在追一部电视剧，看了两节，让后洗了个澡就睡了。”

“什么电视剧？”

宋晓慧睁大眼睛看了菱依然一眼。

“就是《杨玉环》。那天晚上那两节讲的是杨贵妃和唐太宗吵架跑回了娘家。”

“看完电视剧几点？”

“大概十点半的样子。”

安久问：“从回房间后你出来过吗？有没有去过死者的房间？”

何瑜露出一抹鄙视的神情，毫无掩饰。

“我从来就没有去过那个狐狸精的房间。”

安久追问：“发现尸体的时候你也没去看一眼？”

“没有去，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洗澡都能把自己给淹死。”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吃饭的时候。”

菱依然把目光转向严修宇。

他外表高大帅气，长脸，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增添了几丝书生儒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