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站在厨房操作台前切蘑菇的连修然心情雀跃地吹着口哨。
这个原没多大用处的技能是他曾经赌气学来的。
她的前男友荣立诚虽然功课门门挂科,但这种流里流气的小花招就没有不会的。
所幸荣某人不会开飞机,否则他也不介意去考个私人飞机驾驶执照出来。
在医院检查完返家,他便预告她今晚菜单,又催着她速去洗澡。
把钟书卉赶跑实在是美事一桩。
如果可能,他巴不得这位大小姐把他和连松雨的事添油加醋一番汇报给连建元。
虽然他也知道这根本是妄想。
无论如何,钟书卉总比他要脸。
连修然的口哨声小了点。
不要紧。不要紧。
今晚还有好节目,他不必浪费精神去想无关紧要的女人。
挑一支红酒出来放在桌上。
有些账煎熬许多年,养肥了,也该讨回来了。
为着早点恢复伤情赶上周六的慈善晚宴,他忍耐着决定只看连松雨喝就好。
楼下袅袅绕上来的Frank Sinatra。
她一走出浴室便听到了。
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哼了一会后连松雨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曲子自然不陌生。
是第一次参加舞会前在家做练习,听了不知多少遍的The way you look tonight。
为了争面子,她当仁不让的训练舞伴是他。
尽管连修然脸色严肃地表示自己不会跟她去什么舞会。
“连松雨。”
“你多花点精力在读书上,我就不用再替你做作业了。”
他刚从学校回来,黑着脸扯开制服领带。
“只占用你一小时。”
“一个星期就好。”她讨好地拉住他。
见他无动于衷,又凑近些。
“拜托了,我这次一定给你好处。”
他眉头一紧,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
她能给什么好处。
雷声大雨点小。
仗着他一贯的纵容最后还不是拿几幅画糊弄他。
“我不要你的画。”
连修然不顾她拉拉扯扯的无赖姿势,一意孤行提了书包朝书房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