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根处传来的剧痛,让宫明熙很确定自己脑后的头发被扯下来一撮。
大撮还是小撮就有点不得而知。
他恍惚回到小时候和邻居家女孩打架的美好年代。
为了一个印有彩色独角兽的皮球。
两个人能你来我往地推搡十来个回合。
她力气自然没有他大。
为力求在战局中获得有效点数,甜美天使晃着两只爪子挠他的脸,揪他的头发。
打得他肉痛心也痛。
呜呜哇哇地回家跟陪同友人吃甜点的母亲哭诉,换来她冷冷的无动于衷。
“丢不丢人。”
“赶快去洗洗。”
“等下叫你爸爸看见了又要生气!“
他当然知道丢人。
可是他也没敢还手就是了。
谁让人家长得那么唇红齿白呢?
他都舍不得还手的。
如今那女孩已经遥遥嫁去法国和某个银行家之子双宿双飞。
早没他什么事了。
不曾想,时隔十数年,他还能有幸得偿所愿再重温一遍被女人暴虐的心跳回忆。
腰差点被压折了的连松雨反应比他想象中要更快些。
他甚至怀疑对方可能是把他误认为唐嘉辉了。
要不然,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大家这么熟,买卖不成仁义在。
这样刀枪不入实在是让他下不来台。
宫明熙捂着险些被揭掉头皮的脑袋瞪视她。
水龙头没有停,沙沙作响地令人心烦。
她杏眼里明灭不断地翻腾着相当复杂的情绪。
双手撑着水槽边缘喘着气。
“你做什么?!”
她一波三折的语调明显是在害怕。
这点子眼力见宫明熙还有。
一旦和自己断了关系,这没心肝的女人就跟系统格式化一般把他丢了个干净。
藕断丝连的事情连想都没想过。
比他招待前女友的无情手腕更胜一筹。
他竟不知这究竟是优点还是缺德了。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
她压低了声线。
应该是在提醒他那日咖啡店里上演的分手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