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呢,为什么这男人就蔫到连父母都认不出了。
除了一张青白的苦瓜脸,宫家少爷还在左颊糊上了一条创可贴,整个人看起来晦气又严肃。
“你这是出什么事了?不舒服吗?”
“肚子疼?还是感冒了?”
唐嘉辉弯着腰关切道,昨天吃鸡腿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呀!
“我昨晚想了一宿。”
宫明熙黯然销魂的眼神飘过来,他随手对着衣架一指,让唐嘉辉看到自己今日的战袍。
灰不溜秋的西装和条纹领带,比起参加酒会晚宴,这套行头更适合去卖保险。
“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新厌旧三分钟热度。”
“就这副样子去,我不信那个小祁还能看上我。”
唐嘉辉扁扁嘴,他认为宫明熙还是太乐观了。
“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怎么觉得人家就喜欢你这副死相呢。”
要是从前,宫明熙一定会赏他一记勾拳以示权威不可侵犯。
但他近期还要依靠这位唐姓大侠的庇护,不能太拂人面子了。
“唐嘉辉。”
“这是你给我招的事,你负责解决。”
“就算哪天我中了邪真的喜欢上她,我爸知道了祁家的背景也得打死我。”
“你觉得这事走下去还能有好结局吗?”
宫明熙抖开衬衫把手伸进袖管,侧身一晃而过,白皙平滑的腹部一道刀疤唐嘉辉看得很清楚,这光荣的痕迹让他想到那一晚的事,心里有些不痛快。
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他撇开宫明熙的手,微微曲着膝盖替小少爷扣好衬衫扣子。
被人照顾惯了的宫明熙也并没有阻止他,就垂着两条手臂站在那里。
但他忘了唐嘉辉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做好事的男人,他这个举动是心软是念旧也是心虚。
如此沉默一直到对方温热的手指停在领口最后一粒纽扣之上,唐嘉辉直起了膝。
“你想得太多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已经看到结局了?”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你这多出来的九岁是白长的吗?”
“依我看,你今晚随便挑个姑娘下手,教她明白你其实是个渣子,她不就知难而退了吗?”
见宫明熙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去了,唐嘉辉识时务地住了嘴,捞过领带绕上他的后领。
但凡跟祁家有关的事情,永远不会是白纸黑字那样简单。
在前一代掌门还未过世之前,顽固不化的他教育长子完全是以深山老林修炼内功的方针进行的。
冷酷蛇男似的老祁或许没有颜咏哲熟悉业务,但他是个做事有板有眼的男人。
认死理这方面和连修然有的一比。
对他来说,当晚只有两件紧要事。而他妹子的终身幸福排在第一。
以为自己还有出路的宫明熙认真地想了一会,他握住了唐嘉辉的手。
“这个操作听起来挺务实的。”
“......我能信你一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