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的唐嘉辉,决定在出发前自暴自弃一次。
昨晚和父亲的谈话极大地刺激了他原本就脆弱的神经,他禁不住想对着苍天吼一声为什么。
“嘉辉,你这个想法不可取。”
“想当年,我就住在人家对门,也没有成功对不对?”
和儿子蹲在花园里抽烟,唐敏德认真地给予过来人的建议。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五十楼和顶楼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唐嘉辉眉头紧蹙,嘴里叼着烟,狠狠地从草丛里撸了一朵小花。他需要一点安慰,就是现在。
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喜欢我......
“嘉辉,不要拔了。”
“上回你颜伯伯给我推荐了一个算命先生,不如我打电话联系一下好不好?”
唐嘉辉摇头,他把摧残完了的花枝扔在地上。
“让他算完,我唯一的信念也就完蛋了。”
“你千万不要联系,小时候你不是还教我人定胜天......”
唐会长轻嗤一声,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捻。
“啊呀!你现在这个经济状况,就不要再信什么人定胜天了好不好?”
噢,这种鬼话为什么不早点跟他说?
天真无邪如他,是真的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
已经过了早餐的点,唐公子仍然还在床上纠结,扯了汗津津的睡衣扔在地上,他抓起被子蒙住头。
呸,稀罕呀?他偏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这么大个人又不是靠光合作用就能喂饱的,既然不能和她睡,他总不能活活饿死吧。
唐嘉辉愤愤地在稀薄的空气里将手颤抖地往下摸索,事不宜迟,他得赶紧想点什么鸟语花香的画面来取悦自己。
她实在是个没有心肝的女人,稍微给他一点甜头,会掉一块肉吗?
这么些年下来,纵是想象力再丰富,他那些旖旎的存货也差不多用完了。
唉声叹气,他把身体翻过去。
平躺着是不得劲了,他得侧卧屈膝才能加大剂量。
可惜今天的状态比平日里都要差,脖子上青筋汹涌奔腾,在几乎带着泣声的低吟里,唐嘉辉才精疲力竭地瘫下来。
满头满身的汗,就连睫毛都是潮的。
好,这下子,他的小美人算是安全了。
只要把该发泄的体力发泄完毕,她那张小脸在一个工作日的时限里就不会对他形成物理伤害了。
然而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儿子在楼上努力耕耘,唐家两位家长也在楼下添砖加瓦中,客厅里窸窸窣窣地响起交谈声。
“你看一盒够不够?”
唐夫人十分留意音量地和丈夫交头接耳。
“你想得太多了,其实不带都没关系的。”
唐敏德和和气气地将那盒保护措施按下来,他含蓄的好意却没有被心领。
唐夫人翻起一掌摁在他的老脸上。
“那怎么成?嘉辉一个男孩子当然不要紧,我们可不能害了连小姐。万一......”
“哎呀!你不要做梦了!”
“你以为嘉辉的胆子和你当年一样大?!”
凄然的唐公子站在门外,听了个清清楚楚。
端着巧克力牛奶的他默默地飘回房间,把行李袋里的两只紫红色纸盒拿出来塞回抽屉。
他决定就在山里安宁度日,不再整那些幺蛾子了。
出发前,唐嘉辉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站在车子旁边,夹克领子高高竖起遮住他的下巴,这么一个生无可恋的造型让前来送别的唐敏德大惊失色。
“嘉辉,你好歹打扮打扮吧?万一山里还有其他好看的姑娘呢?”
“我为什么要打扮?她们爱看不看。我就这么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