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还是金色,唐嘉辉原是很纠结的。
但在意识到连松雨的婚戒是个什么质地的玩意之后,他强烈要求要买金色的,即便那个颜色在他脸上一晃就有些“唐哥”的土匪风味。
在店员面前,英俊张扬的流氓把两色的耳钉左右分列,提到耳垂上对她笑。
“小姐你觉得哪个好看?你可不要被她糊弄过去了,你要诚实地选择。”
她晕乎乎地对上客人明亮不含一丝阴翳的笑容,默默举起手指向右耳上的银色耳钉。
流氓略深的肤色配着那枚细小精致的锥形,和他闪亮的白牙相得益彰。
连松雨一见有人助攻,“啪”地巴掌一拍就算是成交了。
“嘉辉,英雄所见略同。别折腾了,咱们就买银的!”
这便是最后通牒了。她的时间有限,要赶回家去。而他不能继续这么腆着脸拖延人家温馨的相聚一刻。
唐嘉辉没好气地从钱包里抽出卡来递给店员,目光却定在身边赶着去投胎的小媳妇脸上。
等待结账手续的她趴在柜台上用手指轻敲着玻璃,脑后的发髻松了一些,几缕黑发蜿蜒着垂落下来,被灯光一照还有点浮世绘美女的色气。
他盯着人家卷翘轻盈的睫毛出神,没出息地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去拨拉她松散的发丝。
心不在焉的连松雨被这个动作惊着了,像是触电似的回头看他。
怕她呀?以闪电般的速度换上一张无所谓的面相,唐嘉辉对她鬼鬼地眨了个媚眼。
“启禀娘娘,您两眼无神在想啥东西?”
“没,没什么。”
“哦......那您别出声啊,让微臣猜猜......是不是想着饭在锅里,他在床上,你......”
唐嘉辉贴着她耳朵低声笑道。
被对方不怀好意的语气激到,脸蛋发烫的连松雨用力推了他一把。
“唐嘉辉!我想这个了吗?”
“我是在想......这个钟点得堵车了!”
“嗤!就算堵到明天娘娘您也是在轿子里坐着,刹车还不是我来踩!你怕什么?实话告诉你,同样是副驾驶,我这车可比你男人的揽胜舒服多了。”
很好,她讶异地挑起眉来了,粉红的双颊猛地飞上两抹艳色。这代表小美人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并且从侧面证明了她易推倒的属性。
“你啥意思......?”
“我啥意思?自己体会去。”
“我们......”
“停停停!别跟我狡辩,那家伙心里想点啥我是一清二楚,我不说,是给你留点面子。”
唐嘉辉霸气地指向她,愣了两三秒后狠狠地刮了一下她精致的鼻梁。
他看她捂住鼻子横眉冷对的模样,笑眯眯地伸出两根手指,在空气里戳戳自己再戳戳她。
连松雨。我看着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预备大佬要她知道,像他这种身经百战的沉默守望者,在思想纲领上和他们夫妻臭气相投达到高度统一,早已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承蒙连大少爷不嫌弃,不管将来发生多么操淡的意外,他都会在暗处守好我方阵营的小三角,不让人家破坏了去。
即使某一天他不在她身边了,也一样会响应她危急时刻的召唤,把骑士精神进行到天涯海角的尽头。
载着连松雨回到小区泊好车,唐嘉辉留意到乘客心急火燎解开安全带的动作,立刻探过去压住了她的手臂。
“这就走了?”
“当然走了。怎么还不让吃饭了吗......?”
肚子咕咕叫的连松雨较为艰难地挣开他,她很饿了,也很想去见那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