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邦还是不敢相信,明明是天生阳眼,明明是陈旌和陈煦都确认过的事,岂会有假?
可是,眼前的真相,也的的确确是一双“美瞳”造成的误会。
“还不解开镣铐?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陈文桥冷喝道。
他这一开口,礼部那些长老还迟疑了一下,都将目光投向陈文邦,似乎要解开镣铐还得听陈文邦的意思。
但刑部的头把手都发话了,他们刑部的人又岂是吃干饭的?
顿时,就有七八个刑部长老冲上来,推开了礼部长老,强行将镣铐解除。
陈靖在被解开镣铐后,撑着一身的伤,走到陈文桥面前再道:“文桥长老,您说要给我们公道,是真的吗?”
“我乃刑部大长老,我说的话,岂会有假?”陈文桥微微一笑。
“那好,既然要给公道,那就希望给一个绝对的公道。刚刚这两人踢了我一脚,我这人报仇从来不喜欢隔夜。能否让我也踢这两人一脚?我被他们冤枉,还被他们重伤,这点小小要求,应该不过分吧?”陈靖指着礼部的两位长老。
“放肆!”那两位长老感觉尊严受到了践踏。
你一个卑贱外家子,给你三分客气,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还想踢长老?目无尊长,找死不成?
“你们才放肆,如此对待族人后辈,岂有长辈的做派?你们打伤了他,还踢他,让他踢回来,又能如何?”
陈文桥大手一挥:“准了,一人一脚,我允许你踢回来。”
“好,多谢文桥长老。”陈靖咧嘴一笑,然后摩拳擦掌。
那两个礼部长老,却不乐意接受这结果,纷纷再度看向陈文邦,企图让陈文邦出面阻止。
陈文邦也不负他们的厚望,立刻站出来说道:“让后辈踢前辈,这做法,恐怕不妥吧?倘若开了这个先例,那以后咱们陈家,岂能安生?”
“呵呵,你礼部长老现在是教我刑部长老做事?你懂法还是我懂法?你污蔑人在前,伤人在前,这些事,咱们慢慢来算。陈靖因为你们而伤成了这个样子,让他踢两脚又能如何?陈文邦,你属礼部,刑部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陈文桥这话说到后半段,声音突然变得高亢铿锵,具有一股相当的威严。
“陈靖,你尽管踢,谁要不许,那就换我来踢。让你踢还是让我踢,都由他们自己选择。”
这斩钉截铁的口气,是毋庸置疑的决定。
那两礼部长老还是不愿接受,还是目光看着陈文邦,想请陈文邦化解。
毕竟作为前辈,被晚辈踢一脚,这面子上就过不去。
然而陈文邦眼睛里怒意升腾,终究还是奈何不得陈文桥。
正如陈文桥说的,刑部做事,礼部的人还没资格指手画脚。
反过来,他们礼部做事的时候,刑部也没资格指手画脚,这是相对的。
况且这次,刑部的确是出师有名,占了公道制高点。
于是,在面对他两人目光的时候,陈文邦只能给他们递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忍了就算了。
毕竟陈文桥都说出这个话了,如果你们不愿接受,难道要让陈文桥亲自来踢?
让重伤的小辈踢一脚,能有多痛?
就陈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一脚用得上多大的力?
反观陈文桥,他若踢一脚,可够你们好受的。
那两位长老想想也对,便也只能忍了。
两人原地站好,皆冷哼了一声。
陈靖蓄好了劲力,忽然又装弱势地说道:“文桥长老,我踢他们这一脚,他们若是躲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