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STORIUS。”

“对，对，NESTORIUS。”萧立勋对背单词天生没天份，只能连连点头，“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NESTORIUS，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你们基金会的人吗？”

罗尚哈哈大笑，萧立勋觉得挺不好意思，显得自己很无知。罗尚笑过以后，把双手搭在系了安全带的肚皮上，悠然说道：“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不过也好，飞机上的一个小时是很长的，我就当是开个免费讲座吧。”

萧立勋觉得这个消磨时间的办法很好，而且可以让白露不得不一直翻译。他看了一眼一脸不情愿的白露，心里涌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关于基督教，你了解多少？”罗尚眯起眼睛，微微抬起下巴，恢复成了大学讲师的神态。

萧立勋努力想了想，胆怯地回答：“……呃……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上帝、有耶稣，还有十三位一体，大概就这么多了。”

“圣经呢？有读过吗？”

“只看过缩写本的圣经故事而已。”

罗尚对此并不感到惊讶，毕竟这是在中国，不是在欧洲。他竖起一个指头，把语速放慢：

“在了解NESTORIUS之前，你必须要了解基督教一个很重要的概念，那就是耶稣的性质。”

“耶稣的性质，他不是神子吗？”

“说的很好。”罗尚满意地打了一个响指，外面银白色机翼下的发动机突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飞机在跑道上开始加速，整个客舱抖的很厉害。

“但这个观念在基督教形成初期却十分混乱。”罗尚闭上眼睛，把身体朝后靠去，慢慢讲道：“你知道的，基督教是从犹太教发展起来，在形成的初期很多方面缺乏公认的权威教义以及对教义的阐述。各地的教派都有自己对圣经的理解，并坚持自己的阐述才是最正确的。”

“百家争鸣吗？”萧立勋脱口而出，心想这跟佛教也差不多，流派林立。

“算是吧。其实那个时候争论最多的几个问题是：耶稣是谁，他是人还是神？因此而形成的信经也是多种多样。”

萧立勋记得耶稣是耶和华的儿子，既然他老爸是神，他当然也就是神了。当然，他没敢说出来，怕被罗尚鄙视。而罗尚还在继续侃侃而谈：

“有的学派认为耶稣只是上帝的义子，他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死在十字架上的；有的学派则针锋相对地认为耶稣是第二位神。甚至还有更极端的学派坚称肉体是肮脏的、有罪的，耶稣是纯洁的圣灵，是不可能依附在肮脏的肉体上的；所谓耶稣的肉身只是人们的幻觉。

这一场争论从教会初期就一直持续着，许多教派因此而指为是异端。后来争论逐渐演化为两大阵营，一派以安提阿学派为主，认为耶稣的神性与上帝的神性并不同，只是接近于神的最优秀的创造物；而另外一派亚历山大学派则坚持说耶稣和上帝的神性是一致的。”

“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吗？”萧立勋忍不住问。

萧立勋似懂非懂地晃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