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点不同寻常啊!
老仆叹了口气,“老爷,您还是喝药吧。”
刘表眼神顿时锐利起来,怒气哼哼道:“你什么意思?!夫人呢!”
老仆摇摇头,“夫人忙着,让老汉来送药。老爷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老仆若是能办到,自当竭力而为!”
老仆是难民,一家老小当初逃避黄巾的祸乱,四处流浪,妻子大儿子都饿死了,只剩他和小儿子。
刘表路过看他可怜,就招了他进府当下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儿子成婚,给他生了孙子,他们这一家总算没有绝后。
可是,人有了牵绊,就会迫不得已干一些事情!
比如,这碗带毒的汤药!
看着刘表怒容满面,老仆叹道:“老爷,老汉死不足惜,可儿子和孙子,他们还有很长的人生没有走,老汉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没了。”
“等您去了之后,老汉再一刀两断,把命赔给您!”
老汉老眼不觉湿了,他也是被迫无奈,根本没的选择。
刘表脸上的怒气渐消,自己的命只与一个老仆的命相当?
可笑啊?!
只是他知道,跟老仆撒气,那完全是多余的,根本没什么用。
沉默了一会,刘表道:“孤的确有个心愿未了,你若是能办成,就当是报了孤的恩情,毋需以命抵命。”
老仆用衣袖擦了擦老眼里的泪水,“老爷您说。”
刘表艰难从怀里私开了一个口子,掏出一份黄绢,递给老仆,“你把这东西送去新野交给刘备便可。”
老仆接过黄绢,看也没看就塞进了怀里,“老爷,这药...?”
他的任务就是让刘表喝下这碗药,否则他儿子和孙子的命,就难以保全。
刘表哂笑一声,“孤喝!”
黄绢里写着,将荆州托付给刘备,交给老仆,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府里内内外外,恐怕都已经是蔡家人,这份黄绢他根本无法送出,对于老仆能否送去,他根本不抱什么奢望!
至于这碗药,喝下去,自己一生就要结束,
可他还有的选择吗?
没有!
即使他不喝,恐怕她们仍旧会采取别的手段!
还不如自己喝下去,让老仆产生一丝愧疚,说不定他就会冒死去完成,自己临死托付给他的使命!
这只是一个小小算计罢了!
咕噜,
刘表接过老仆递来的汤药,一饮而尽!
嘭!
摔碎了药碗,刘表挥了挥手,“你去吧。”
老仆抱拳施了个礼,缓缓退了出去,到了门口边,就有甲士询问,“药喝了吗?!”
老仆呐呐点头,“喝了!”
“你们看着,某进去瞧瞧!”
甲士对旁边同袍说了一声,就推门而入,没多久就出来,声嘶力竭喊道:“主公,甍世了!”
声音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整个襄阳城都知道了!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州牧府邸,都披上了白衣,显然早有准备,一点仓促感都没有。
唯独少了一个不足轻重的老仆,老仆趁着这空隙,悄悄溜出了城,朝新野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