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坏不坏的贺燿其实并不在乎。
手里边有一家大型贸易公司,就一个村子这点儿货,捎带脚的功夫就能够给处理了。
如果真有人在这里边出幺蛾子,那贺燿只能跟你说对不起了。
我帮过你,只不过,你就属于烂泥巴,我试了,你是真糊不上墙。
腊月二十九下午,眼看着天都快黑了,
袁仪美和轩辕怀珍终于起身告辞。
不是她俩想走,而是家里边来了。
袁家明怒气冲冲地看着贺燿,不过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贺燿也看着自个儿前世的这位老丈人,内心毫无波澜。
对于他,贺燿感激和厌恶参半。
感激是感激他确实教给了贺燿很多东西。
厌恶是厌恶他也确实没把贺燿当个人。
用贺燿前世丈母娘,袁家明的媳妇,袁仪美的妈妈冯尹敏的话来说,袁家明这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点,贺燿也承认,只不过,让他打心眼里对这位没有一点儿怨言,那也不现实。
临走的时候,贺燿将人送到门外。
寒风中,袁家明眯着眼,目光深邃地看着贺燿,说:“谢谢你这么多天对我女儿的照顾。”
贺燿笑道:“袁部长,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袁家明毫不避讳地仔细打量了贺燿一番,说:“听说你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青年才俊,如果有可能的话……”
贺燿打断袁家明的话,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登门拜访您的。”
袁家明皱眉说道:“你这后生,你家里边难道就没有教过你,要听人把话说完吗?”
贺燿笑笑,前世一些不好的回忆又涌上心头,深吸一口气,说:“袁部长还是这么盛气凌人啊!我家里边教了,只不过,我这人比较懒,懒得学嘛!”
袁家明说:“你之前就知道我?”
贺燿笑道:“您这话说的,天天上新闻,想不认识都难啊!”
袁家明哼哼两声,说:“知道我是谁就好。”
说完,转身上车。
贺燿看着离去的车队,面无表情。
贺辉说:“没想到他就是袁仪美的老爹。
咱们要是能够抱上这棵大树,那在京城,啧啧。”
贺燿说:“大哥呀,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人家袁家跟咱们可没什么交情。
要说起来,咱们还欠着人家的情。
这事儿啊,就别想了。咱一个做买卖的,跟人家掺和不着,也掺和不起。”
贺辉说:“嗨,我不就是说说嘛!咱做梦也不能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啊!
再者说了,你小子要是真走狗屎运,‘嫁’到人家家里边去了,那还不是想把你揉圆了就揉圆了?想把你挫扁了就挫扁了?
就你这性子,能受得了这个?
可拉倒吧!换成我这样的差不多!”
贺燿笑道:“对对对,大哥你说得对,你这样的才行,我这样早就尥蹶子不干了!”
心里边却是在说着:“这辈子,可千万别再有什么关系了!”
今年这个新年对于贺家来说,注定是没有年味的。
没有对联,没有彩旗,没有彩灯,就竖了根红旗,再烈烈寒风中铮铮作响。
年三十,起床,例行的打扫,做饭,上供,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