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会好些。”边说边把手搓热放在她肚子上。
见陈溪一直看着他,他疑惑,“肚子特别不舒服吗?”
“嗯。”陈溪很想说,她心里更不舒服,被信任的人欺骗,比万恶的姨妈痛还要难过。
“要不...你咬着我的手?”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她的不适,傻乎乎的把手递给她。
“我咬你手干嘛?”
他憨憨一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如果咬他就能让她开心点,那就咬吧。
陈溪的眼睛有点酸,她不懂什么是感情,但她却知道自己很难过。
“那要是咬你也不解气,只有杀你才能解气呢?”她试探。
他侧头想了下,“那也要等这个世界结束之前,我怕我离开的太早,会有人欺负你。”
只要能博她一笑,他怎样都行。
这番话没逗笑她,看着她眼里落下的大颗泪,他慌了神,忙替她擦。
“我惹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别哭啊。”
她用力地捶着他,“我没哭!”
是屋里有沙子。
这个二货对她如此好,让她无法对他下手,着实可恶。
...
易天这几天很是迷茫。
跟老婆精神交汇,应该是非常好的事。
他也确信自己“卖力”表现时,她也是很愉悦的。
但为毛办完事后,媳妇突然不理他了?
虽然她平时也很少说话,但她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暖暖的,带着戏谑和信任。
可是做完了以后,她不仅不说话,看他的眼神却变成了像雾像雨又像风,就是不像人。
俩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他就是能感到她在躲他。
躲不开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空气。
她在无视他。
这个认知让他十分难受。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小心翼翼地讨好她,采花送她,都被她扔出去了。
约她看电影,她把票撕了。
最不能忍受的,是她连俩人中午的饭局都不去了。
宁愿吃难吃的食堂,也不要跟他在芦苇荡里吃大餐。
这种被当成空气无视的日子,易天只熬了两天就受不了。
这天,他跑去她的车间找她,想着一定要问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刚进车间就看到她蹲在机器前拿着小锤子叮叮当当凿。
偌大的车间,众人织毛衣的织毛衣,看报纸的看报纸,只有她一个人在工作。
锤声回荡在空旷的车间里,配上那张无爱无恨绷紧的小脸,让易天有一瞬间觉得,她锤的不是铁,是自己。
看到他过来,她轮锤子的动作更猛了,咣当咣当的巨响,引来车间众人的侧目。
柳兰挺着一片平坦的肚子过来,本想找张小花的茬,没想到这一车间人都在偷懒,就她一个工作。
正愁没处找茬,见到易天眼睛一亮。
没想到,张小花竟然做了惊人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