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蔻儿跟着夏商到了顶层的隔间,柳如烟也坐在了桌上。
今天柳如烟来京城一号店并不奇怪,这远隔千山的店铺,她在扬州的时候没法管理,来了京城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
她这么一看不要紧,发现账目有很多问题,很明显是掌柜的在账本上做了手脚。
但掌柜的不算过分,私吞不算多,柳如烟是打算放过这个掌柜的。
因为这掌柜虽然有私吞,但能力够好,若因此把人给撵走了会损失更多。
经过一番处罚之后,掌柜的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没想到现在遇到了真正的东家。
他现在就等在隔间外面,心里直打鼓,求神拜佛希望夫人不要把自己的事告诉了东家。
夏商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忙着给如烟讲述自己跟萧蔻儿在徐州发生的事情。
当柳如烟知道这位年轻的姑娘居然亲自带着家中下人跟随军队去开山放水后,心里对这个女人多了一丝敬佩。
两个女人在桌上碰了几杯之后,相互间的敌意和猜疑算是化解了。
柳如烟对萧蔻儿没了防范之心,便不在楼上陪着,说是还有许多账目不清,要着急去对照,让两人单独说话。
等柳如烟走后,夏商才把话题转回到了正题。
“萧小姐,你怎么突然来了京城?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
听了夏商的问题,萧蔻儿先皱起了眉头,然后从随身的小包袱里面拿出了一张粗皮油纸。
萧蔻儿没说话,只是把油纸推给了夏商。
夏商好奇地拿过油纸,打开一看,发现这是一张写着存据的油纸。
是萧家老爷和廖百参共同按过手印的,说的是萧家把一百四十万两现银存入丰汇钱庄的字据。
在一张不怎么起眼油纸上写着一笔这么大的存据,显得很不靠谱,甚至说是过于简陋和草率。
而且,在油纸最关键的地方,字迹因为被水浸湿的原因而变得模糊不清。
一个“万”字的下半部分基本模糊了,与其说是一个“万”字,不如说是一个“一”字。
看到这里,夏商明白了一大半。
如果一百四十万两银子变成了一百四十一两银子,这可就出大问题了。
“丰汇钱庄不认账,非说是一百四十一两银子?”
萧蔻儿拧着秀眉,低声说着:“此乃我爷爷当年跟丰汇钱庄的东家廖老所立,我爷爷跟廖老是至交,据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爷爷告诉我说,当年廖老的丰汇钱庄遭受都察院的打压,资金吃紧,找到了我的爷爷。我爷爷就简单的用一张油纸写了这么一个字据,将我们萧家的所有家当都转成了银子借给了丰汇钱庄。
现在爷爷早就不在了,听说廖老身体也不好。而我们萧家受到倭寇入侵的影响,生意亏损严重。所以想到了将这比钱给要回来。没想到这个字据存放多年,墨迹受到影响,在最关键的字上看不清楚了。丰汇钱庄的人虽没有直接否认,但一定要等到廖老确认之后才会给银子。而廖老成天不出现,拖了我们几个月了。
我是觉得这事儿蹊跷,不得已从徐州来了京城,想着一定要把廖老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