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般抓头发,感觉真是要把头皮都撕下来。
“完了……完了……”徐仁江嘴皮哆嗦,小声念叨着。
自上午跟夏商有过一些冲突之后,徐仁江便遵循其他差人的意见,将整个户部所有的账目都对了一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户部里面的一堆烂账就像个无底洞一般,完全看不到头。
根本就无法计算出一个准确地数字,但徐仁江能感受到,户部的漏洞大得吓人。
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贾尚杰会这么早就开溜。
他溜走不是担心日后的新政把他推到危险的位置,而是这户部的漏洞就像个定时炸弹,搞不清楚哪一刻就会突然爆炸。
户部的帐不是尚书贪了的,但作为户部尚书绝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里面的帐,大部分都是李辛在的时候留下来的烂账,但这种事情没法公开,就算公开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反倒是会被认为那死人来脱罪,还是污蔑已故皇子。
而且很多钱都不知道去了那儿,就算想要追查也不知追查什么,反正就是每个账本都是漏洞,却又找不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并且所有看似不关联的账目其实都暗自关联,因为都是拆东补西,反复挪用。
徐仁江还以为太子让自己来当户部尚书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会儿他算是明白了,这是一个坑,一个天大的坑!
“咳咳……”
正当徐仁江思绪混乱的时候,外面一阵轻咳吓了徐仁江一跳。
徐仁江赶紧将面前的账本给合上,头也不抬地吼道:“不是让你先走吗?本官自己知道离开!”
“呵……徐大人总是这么大的脾气吗?”
听到这里,徐仁江才发现说话的人声音跟先前不同,并非同一人。
徐仁江一抬头,正看见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有些犯贱,让人看了就很生气。
但夏商的忽然出现却让徐仁江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夏大人,这么晚了,还来户部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徐大人?黄昏都快散了,居然还留在户部,为了朝廷,当真是这么拼命的?”
“你什么意思?”
“用了一天时间,徐大人也应该搞清楚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了吧?”
徐仁江拧眉,没有回答。“……”
“现在还要终止跟萧家的合作吗?现在的户部尚书可不好当,除了努力地拼命地给朝廷赚钱,其他任何路子都不好走,任何人也不好信。如果这窟窿堵不上,真到了东窗事发的那一日,您认为太子为您抗下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