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深呼出一口气,在思忖着,说与不说的利弊。
眼前这个女孩,显然是有备而来,底都被她扒了,再隐瞒,也是徒然。
只是她不懂…
“那天的新闻不到几分钟就被人撤下了,对天銮又造不成什么影响。”
唐若柒指尖落在哑黑的头盔上,抬头瞅她:“你答非所问了,我说了我脾气不好。”
脚下的石子被她一脚踢到墙面,碎成两块。
女人被震住,抿了抿唇:“你也看到了,我有儿子要养,他的公司被收了,剩下的没多少,我总该为自己打算。”
她边捋着假发,继续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真不清楚,钱谁会嫌多呢?来电的人给我打了笔巨款,只说让我去一富豪家门口烧纸钱。”
她确实是死了丈夫,烧纸哭丧又不是犯法的事,合情合理。
所以她按那人吩咐,连夜找了一帮人,通知了媒体,演了一场悲怆的戏。
而事实就是,她早就知道姜年命不久矣。
而姜年本人,临死前也算做了件好事,配合着写了遗书。
唐若柒没再问下去,转身,望着天。冬日的太阳虽暖意浓浓,竟特别刺目。
晚上七时,南环路街角,语枫咖啡,一家民国风格的店。
彩绘斑澜花窗,一小弯新月悄悄的溜进来。
店内在放着一曲复古调的琴曲,年轻男子刚好踩着节奏进来,行至她跟前:“唐小姐,您好。”
唐若柒莞尔:“坐。”
小周坐在了她对面,将手上的外套放在身侧。
唐若柒看他一眼:“口味变了吗?刚帮你点了一杯美式,我记得你爱喝。”
小周谦声道:“还是没变。“一年四季,只喝一种咖啡。
唐若柒微笑着:“你真是专情。”
“谁不是呢?或许跟着南宫先生久了,性情也随了他几分。”
唐若柒微愣,半晌无声。
“唐小姐…”小周端了咖啡杯,尝了一口,抬眼看她:“南宫先生最近都不在状态。”
唐若柒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不愿同他谈这个话题。
静了会,她直接问:“汇款给姜夫人的人,是你对吗?”
一小杯美式,稍刻便见了底,小周轻置在桌上,平静道:“唐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周,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是在套你话。”
小周跟了南宫楚经年,是个非常护主的人。唐若柒只问个明白,到底是南宫楚让他做的,还是他擅作主张。
小周眸光略闪,没有正面回答,也是不敢说。
她明白了。
提琴曲刚好放到结尾的部分,是婉转的旋律,剪不断,理还乱。
她拎起身侧的手袋,从座位上起身:“我还有事先走,有时间再聚。”
言罢,唐若柒自顾自出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