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厉咬了咬牙,几乎听到自己磨碎牙齿的声音,可他的脸上还带着阴邪的笑容,默默搂住她的脖子,余音缭绕。
“好在本王有先见之明。”她身上的奴字刺青,早已被凤凰图案覆盖,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她看出他的一分不安,朝他粲然一笑,笑靥明媚灿烂,说的头头是道。“皇上就算怀疑我,我现在身上不但没有刺青,更是他弟妹,难道他真的会趁你不在对付我?理由根本不充分,就凭长相相似,根本不能定罪。更何况,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昏君。”
“听我的,别让我记挂。”龙厉很坚持。
“好。”她点点头,继而环抱住他的窄腰,对于一个马上要出远门的男人,她理应对他百依百顺。
龙厉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她的容貌本就不俗,眉心一点红,冰肌玉骨,让人见而难忘,这一笑,简直夺人心魂。
秦长安长得不差,那是他很早就明白的,但绝对称不上是绝色,可如今,眉眼弯弯,一双秋水美目,顾盼之间尽是风流,动静处皆有神采。因为最近两个月注重滋补,清瘦的身子倒是养出来几两肉,更显得娇美。
他轻轻捏了捏秦长安的脸颊,指腹下传来的光滑触感,让他心痒难耐,他下颚紧绷,猛地把她整个人压入自己怀里。
“今天你来的正是时候,否则,皇上肯定把我骂的狗血喷头。”她仰起脸,感受着这情人一般的亲昵,俏皮地眨了眨眼。“这算什么?英雄救美吗?”
龙厉垂着眼,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映了一小片阴影,一手扯着她宫装胸襟盘扣上的一缕金色流苏,手工精巧的流苏已经被扯的稀稀落落。
秦长安一看就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两天后他就要出发,这一去就是数月,果然他是舍不得她吗?
“长安,最久三个月,三个月我无论如何都会回来。”
“嗯。”
“三个月不见我,你不会想我吗?”他低沉的嗓音仿佛从地下传来,听起来掺杂几分难以捉摸的孤独感。“三个月你忍得住?”
她强忍住笑,什么叫她忍得住?女人可不比男人,没有那么强烈的情欲。
她一本正经,无比认真地说。“能。”
龙厉缓缓地坐在她的床榻上,一双墨玉般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幽静、深远。他再度问了一遍:“你真的忍得住?”
秦长安差点沉溺在他深邃的眼底,她迅速地转过头,扯唇一笑。“是。”她想不通她有什么忍不住的,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等龙厉一走,想来后宅那两个女人肯定又要作怪,她想要清闲度日都难。一旦忙碌的话,时间是过得很快的。
龙厉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我忍不住。”
美目圆睁,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此刻抱着她的龙厉,根本就不像传闻中的狠辣无情,她的心肠瞬间柔软如一江春水。
“怎么到了这时候,反而像个孩子了?”那个杀伐决断、狠戾残暴的男人哪里去了?最后的这几天,他真打算什么都不做了,一直跟她腻歪在床上?还说什么舍不得,真是缠人啊。
黑眸眯起,他的眼神直直地穿透她的身体,花瓣色的薄唇无声扬起,一抹奸佞之色在好看的眉眼之间生动勾勒起来。
“你说本王像个孩子?”他问的很危险,话音未落,已然把她扑倒在床,直接用强悍的力道,以及那一处的勇猛,证明他。
秦长安乐不可支,却又只能解释道。“你别想歪,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哪里敢质疑他那方面的能力啊?自然不像孩子,或许,比一般年轻力壮的男人还要厉害,龙厉本来就是个重欲的男人,不过幸好,他所有的欲望全都因为她。
“本王想的哪样?”他笑得颇有蹊跷。
秦长安被他压在身下,其实被压了这么多回,如果到现在还不知道龙厉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事,那她便是蠢了。
一抹邪笑隐约地出现在他的嘴角,他的眼犹如夏日烈阳般炽热,修长手指又开始把玩她宫装上的珍珠盘扣。宫装毕竟是剪裁精美,最能凸显一个女人的身材,她每回穿着宫装,玲珑有致的身材总能让他看得眼睛发直。
更何况,周奉严耳提面命最小心的怀胎头三个月已经过去,昨晚又尝到了压抑多日的肉味,对于男人而言,当真是一点也不想要错过之后的每一个美妙夜晚。
“本王若不把你吃个够本,怎么能在三个月里安心地当和尚?”
她只觉得此人无理取闹的本事见长,笑着反驳。“你又不是一头牛,还需要反刍吗?”
牛便是如此,一把草咀嚼了大半天,不停翻来覆去地品尝,这就是反刍。正因为要走三月,所以把该做的做了,该吃的吃了,才能让他在以后的寂寞深夜里反复回想?!
这男人,什么歪理,都能说得理直气壮!
“喔?王爷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能变得清心寡欲,只是不知道是当真和尚,还是花和尚?”她握住他在自己身上不断游离的大手,却没有把那只大手拉下,而是轻轻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龙厉因为她的这一个小小动作,不禁沉下了眼,捂热了心。
“对于其他女人而言,本王就是不动欲念的真和尚,对于你来说嘛……。那自然是要吃肉的花和尚了。”
她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容镶嵌在她的嘴角,她柔声道。“午膳马上就要送来了。”
“先吃你,再吃午饭。”他的嗓音藏着低哑和紧绷,以及那一抹她并不陌生的火热。
一番缠绵之后,竟就这么错过了午膳的时间,外面翡翠问及,秦长安却说天热没了胃口,要她晚些再送来。
红色的帐幔随风徐徐飘动,她静静地躺在龙厉的身旁,他此刻支起了赤裸的上身,玉器般的手把玩着她一头柔软青丝,脸上的情潮还未彻底褪去,更显得蛊惑人心。
他细细看着还未彻底平复的秦长安,她白皙的小脸有着桃花般的光泽,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绸缎床单,美目半合着,气息略微不稳,浑身上下有着一种惊人的魅力。
他在皇宫出生,见过的女子有千百种面貌,但是总是脱离不了精美华饰和娇艳衣裳。
但他却发现秦长安最美的时刻,不是锦衣华服,不是满头珠翠,而是跟他相处时每一个自然流露的细枝末节。
她轻轻呢喃一声,眉目舒展开来,犹如一幅缓缓打开的画卷,自然写意,一抹柔软便从他冷硬的心里溢出来,他情不自禁地再度压上去。
“三郎……。”她的嗓音含糊不清,但每次她这么唤他,他的情动总是来得又快又猛。
他误以为她是想制止他,可惜他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刻,诱哄着浑身乏力的秦长安,再度将薄唇贴上她的脸:“本王还能等吗?”
他的话里,是不容错辩的欲念。
又是一轮激战,秦长安无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若不是她比一般女子还要强健,否则,根本不能应付龙厉这么大的胃口。
他笑着,有一种打了胜仗的得意,越看怀里的女人越是娇媚,不由地垂下眼,在她滚烫的脸颊上不停地啄吻着。
“本王还像不像孩子?”他吻着她的耳垂,两人毫无间隙地贴合着,故意蹭了蹭她敏感的身子。
秦长安无言以对,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替他解开头上的金冠,放在枕边,他一头黑亮的头发恣意散在肩上,更显俊美无俦。
“像不像?嗯?”他又抚上她光洁细腻的腰际,对她依旧纤细的身段感到神奇,原来怀胎三月,她却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身孕的,这样的抚摸,自然带着某一种暧昧的暗示。
对于他这种特别的“逼供”方式,秦长安只能投降,笑道。“王爷是男人,别总是这么孩子气,都快是当爹的人了。”
本来“孩子气”这三个字,多多少少让龙厉听得不顺心,但后面那句“都快是当爹的人了”,反而产生了异常安抚人心的效果,顿时心情就有大好了。
“起来吃点东西?”他低声询问,揉了揉她光洁的肩膀,每次欢爱,他都有个特别的癖好,就是喜欢在她身上各处留下烙印。看着她浑身的吻痕和红印,他才能感觉到她是真正属于他的,能够极大地满足他的自尊心。
“三郎,我累了。”她被他折腾的反而不饿了,刚才回复翡翠说她没有胃口,也不是矫情的借口,她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睡一觉。
龙厉的眼底划过一抹罕见的温柔,抱着她靠在他的胸前说。“累了就睡会儿。”
她刚想闭上眼睛,却又想到他们所剩的时间不足两日,更别提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无时无刻关在房门腻在一起,惊觉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了,若是她呼呼大睡,岂不是浪费彼此的共处时光?
这么想,困意消失了几分,她清醒了不少。
摇摇头,她睁开清亮的眸子,转过脸看向身后的男人。“不睡了,你同我说说话吧。”
“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女儿,否则,我回来了,一定饶不了你。”他明明脸上是和悦的,可是说出来的话,总是能激怒别人。
幸好,秦长安早已习惯了他暴戾的说话方式和行事作风,更能在言辞之下挖出他的怜惜和关心。
“我会的,你也是。”
“当然。”龙厉将下颚抵在她的肩窝,闷不吭声地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他的身体何其金贵,他向来不会苛待自己,只有他虐待别人的份。唯独在北漠,倒是对秦长安使了几回苦肉计,效果不错。
但是,别人,怎么可能让高高在上的他放下身段?
他这条命是多么不容易才延续到现在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感同身受,不知多少次踏入了鬼门关,不知多少次九死一生,经历了十多年的病痛折磨,才有了现在的他。
他当然是很惜命的,更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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