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后天,我们就动身去江南?”
龙厉则是轻忽一笑。“不是以前就答应过你的吗?怎么?现在不想去了?”
“不是,我只是以为会等我生完了孩子,没料到这么快。”她垂眸一笑,笑的一脸的甜,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这肚子可是马上就要七个月了。
“马上就要入冬了,江南气候温暖,没有京城这么复杂的人事,最适合你在那里临盆,顺便做个月子。”
“听你这么说,倒是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不只是短暂地游玩一趟,而是要在江南把孩子生下来,连坐月子都算在里面,这男人果真不是一时兴起。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龙厉直觉短时间内不会再让她怀上第二个,因此把生头胎看作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孕妇为大,他理所应当地奉行了这个原则。
“本想把你带给本王的外祖父瞧瞧,不过,没想过可以让他看看自己的曾外孙,倒是一举两全。”
秦长安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手背,狡黠一笑,也只有她敢好好奴役这个马上要爹的倨傲王爷了。
有些事情是秦长安无法预料的,特别是龙厉这个人,她以为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是一个适合当父亲的男人,因为龙厉给她这样的错觉,他不喜欢跟人亲近,更别提喜欢小孩了。但她错了,龙厉在生活琐事上甚至开始管制她,连一个月最多同房三次,晚上分床而睡这样苛刻的要求他都忍受下来了,秦长安不得不说,在贵族男人里,他已经很体贴了。
“人家都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倒是得意,一下带两个去见你的长辈,有妻有子,很满足了吧。”她笑的肚子都疼了,抱着肚子在床上大笑。“算盘打的真精。”
龙厉上床直接将她按在身下,冷飕飕地问。“你在嘲笑我?”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没有,绝对没有。”秦长安的眼睛笑眯成了月牙,嘴角高扬,笑意满满。“你说,你外祖父会喜欢我吗?”
他勾起秦长安的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了她最近被调养的丰润娇媚的面颊,眼神充满玩味。“反正你又不是丑媳妇,还怕见他老人家?”
秦长安凝视着他:“难道你外祖父也是以貌取人的?”
“倒不至于。不过——”他顿了顿,嘴角有了莫名复杂的笑意。“老头子挺难伺候的。”
“这世上还有比你更难伺候的人?”她挑衅地斜了他一眼。
一道阴影笼罩在她的上方,她悠然抬眼,熟悉的气息带着浓烈,渐渐靠近她,她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粉唇上便留下一抹火热。
很快的,龙厉离开了她的唇,只残余下那点热度,看到她神色一柔的模样,他眼里闪过笑意,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本王都成为你的裙下之臣了,哪里难伺候?”
“三郎,把我娘也带上吗?她大半生一直在逃命躲藏,从小又被关在滁州大宅院十五年,如今才算过上安生日子。我们一走数月,把她一个人丢在靖王府,我实在是不放心,若是也能让她去江南游玩一番,也能排解一下她的心情,你看怎么样?”
“都依你。”
话音刚落,他已经吻上去,在深秋的季节,他的唇也带上了凉意透到她的唇上,那股凉意让她瑟缩了下,伸手想推开他。龙厉当然不许,他先她一步拥紧了她,一手穿过她的耳后,手掌罩在她的后脑勺上,往他的方向使力一摁。
秦长安挣也挣不开了,只能抿着唇,渐渐感觉嘴唇之间变得火热,她呼吸不稳,不由地张了张嘴,他顺势闯进去,狠狠地卷住她的香舌吮了几下。
“三郎……三……”她的声音变得破碎,龙厉如今不能再动不动就折腾她了,倒是养成了每日索吻的坏习惯。
他衔着她的舌头,含糊不清地回应。“怀胎生子太麻烦了,下回不要生了……”每天靠一个吻,不管吻的再火热,又怎么能喂饱他?他又不是吃素的。
她忍不住气笑了,四肢瞬间醉麻,小手推了推他,“走开。”
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转而将人儿环抱在怀里,俊脸阴郁不明:“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出世?”
“约莫在冬至前后。”
他皱着眉,算了算日子,自己还得熬许多天,很不满意地说。“太久了——”
她嫣然一笑,笑着打趣。“这就久了?总共才九个多月,又不是怀了个哪吒。”
可龙厉却没有跟她开玩笑的闲情逸致,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小腹上,她这才发现一个吻而已,就让他欲望满满,她惊恐地瞪着他,拍了他一把。“别教坏小孩子!”
他严肃地松开了她。“记住了,等你做好月子,我会一笔一笔地要回来。”
秦长安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他脸上一副凶狠的样子,但心里恐怕极为无奈,但他已经松开了手,毕竟对她,他也只能先记账,后清算了。
他向来言出必行,说一不二,若是真的话,那她出了月子就要被他在床上使劲折腾吗?
但哪怕在床事上头还总是用威胁的方式,可见这男人有多傲慢霸道,她噙着嫣然浅笑,往他怀里蹭了蹭,觑着他发青的脸色。
“你该不会这么斤斤计较吧,要是你实在忍不了,不如帮你找个通房丫头?”
龙厉几乎是骤然变了脸,他本不想动真格的,只是秦长安这女人实在不受教,他一把钳制住她的双手,狠狠地吻上去。
这回,跟刚才的吻有着天差地别。
痛、酥麻,双重的刺激令她头脑发胀,她难受地摇着头,试图避开龙厉的侵占,但不行,她挣扎得越厉害,禁锢她的力量便越大。
她的力气逐渐减弱,最后只能瘫在他的身下,红着眼睛看他是如何吻她,唇角湿漉漉的。这次他吻得实在带着一种淫靡色彩,就像是野兽一样,将他的味道浸染在她的唇里,彻彻底底的,让她沾染了他的气味,就像是发情的野兽给伴侣添上了记号。
等他满足了,才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把她从床上扶了起来,在她后背垫上一个绣花软垫,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她被吻得双颊绯红,双唇鲜红欲滴,宛若惹人采撷的红果。
“长安,若是不跟你斤斤计较,难熬的人就是我了。”他大咧咧地靠坐在她的身畔,修长手指拂过自己嘴角的湿漉,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带些邪气,却又不让人觉得风流,勾人魂魄,是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每次当他情动,那眉眼之处染上的艳色,让他宛若妖孽般的脸庞更是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明明那种魅力很危险,可就是会让人难以拒绝。
她轻哼一声。“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他似笑非笑,把玩着秦长安的一缕长发,“本王能打什么鬼主意?是想跟王妃滚床单的鬼主意吗?”
秦长安脸一白,作势又要掐他。“龙厉,你太下流了。”
龙厉眉一挑,这就下流了?他薄唇微掀,跟她咬耳朵,故意说的暧昧不清。“王妃,你我是夫妻,本王不过是逗逗你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莫非我们许久没亲近,你也是期待的……”
“我哪有你这么厚脸皮!”她急着打断他。
他侧过身子,一把把她牢牢地拥入怀中,在她的唇上又重重亲了一下。“长安,陪我睡觉。”
她瞪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直觉告诉自己,这男人嘴里说出来的“睡觉”,可不是那么单纯的意思。
“你真是想太多了……”
“那你——”
“昨晚半夜起来给你按脚,你倒是睡的香,本王到天亮前才睡着。”他将双手搁在她的小腹上,舒适地汲取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暖和清香。“本王只是想抱着你睡一觉,不会发情地把你吃掉,你信不信?”
秦长安望着他脸上的浅笑,那双阴婺的眼此刻却柔情满满,她其实很喜欢现在的他,他满眼都是她,满眼都是依恋,却将这种病态的依恋藏的很深,唯有在如此亲密的时候,她才能看清楚这个属于他的秘密。
让他躺下来,脑袋枕着她的双腿,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拆了他头上的流苏金冠,他愉悦地闭上眼,低声道。“王妃真是温柔似水。”
她嗤笑一声:“王爷的嘴向来狠毒,何时变得这么甜?”
“本王的嘴一向是甜的,王妃以前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他的嘴角挂着很淡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秦长安却总觉得他心里有事。
她静静地望着他,他的呼吸越来越平静,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仿佛那种平静,只是表面的。
去江南游玩,除去在路上一个月的时间,的确很接近她临盆的日子,一切都像是掐着时间精密计算过的。虽说他什么都没说,但就是让秦长安觉得有点蹊跷。
两人早已表明心意,她又不会长着翅膀飞走,去江南何必急于一时?大可让她生完了孩子,养好身子,一身轻松地出发,玩的才更加痛快,不是吗?为何要让她一个挺着七个月肚子的女人舟车劳顿,若是路上颠簸了出了什么事,岂不是反而不划算?
若说是他外祖父身体不好,他们走的仓促,还算是情有可原,可是龙厉这个外祖父都七十多岁了,可见身子骨还是硬朗的,怎么可能连区区几个月都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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