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字还未说完,他们就贴在了一起,她怀里还有儿子,只能暂时把羽儿搁在身侧,她激烈地想挣脱他,他却不肯松手,后来索性探出另一只手来揽住她的腰,薄唇精准地覆落她娇颤的唇上。
他吻着她,用一个个缠绵又怜惜的吻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她在他柔情攻势下渐渐虚软无力,只能不由自主地回应。
感觉到她的软化,龙厉吻的更加温柔,温柔到令她炙热的心房化成一滩春水,幽幽地、难以自抑地荡漾。
“好了,够了。”她细喘着别开唇。“你想看就看吧,让你看就是了。”
龙厉不难听出她话里藏不住的无奈和哀怨,心弦一扯,将她搂的更紧,俊脸在她敏感的耳旁摩挲着。
“本王有点嫉妒这小家伙。”
“为什么?”
“原本你这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属于本王的,不过,现在有一部分,却属于他。”他的视线暧昧地落在她的胸前,她正在缓慢地解开寝衣,若隐若现的身形,胸口的两团丰盈,却让他的身体瞬间就热起来。
他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利刃,划破她故作端庄的面具。
她不敢相信这男人的脸皮厚的胜过城墙,羞愤得脸都红了,因为惊讶而微开的朱唇,像一颗水润饱满的红樱桃,诱人去采撷。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不自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仰头一口气喝完手里的半杯茶水。
偷偷瞄了龙厉一眼,发现他正好转向她,那眸光带有几许幽邃的光影,吓得她赶紧收回视线,浑身不对劲起来。
但是,她只能故作镇定地把儿子靠近自己的胸口,原本哭得累了的羽儿尝到了亲娘的奶汁,瞬间有了精神,“吧嗒吧嗒”地汲取着甜美奶水。
“幸好羽儿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以后孩子大了,千万别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你这是要带坏小孩子吗?”气氛有些安谧,有些诡异,再加上某人的那双狼眼时不时地盯着她,秦长安已然忍不下去了。
“没想到我们的儿子胃口这么好。”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眼神已然异常火热。
“男孩子若是太娇气,养起来可麻烦了。”秦长安言有所指,话音未落,突然低呼一声,脸色一白。
龙厉几乎是瞬间扑了过来,眼神阴测测的。“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羽儿吃起来太用力了。”她拍了拍怀里的婴孩,笑着解释,她自己也没料到,生了孩子之后,她骨子里多了母性和柔情,让她整个人大为不同。
“本王的儿子,吃相怎么这么差?”他阴着脸,脸色还是很难看,并未因为她绽放笑容而和颜悦色,作势就要把他抱过来。
秦长安眼疾手快,闪过身子,不让他夺过孩子。“你想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说,语气极为霸道。“他弄疼你了,理应受惩罚,让乳娘带走他。”
“别太大惊小怪,孩子懂什么?”她被气笑了,推了他一把,小声嘟囔。“你是他父王,不是他仇人,小心孩子又被你吓哭了。”
“本王能吓哭他吗?这小子贼得很。”龙厉哼了声,透过秦长安的肩膀,还是可以看到自顾自喝奶的儿子,大半个月过去了,儿子被养的白白胖胖,五官也渐渐清晰明朗,再过不了多久,必当是一张粉雕玉琢的面孔。只是,儿子不但得意忘形地睁着眼看他,而且还双手抓着娘亲的柔软胸脯,仿佛是跟他宣战一般恶劣。
他不由地想,这当真是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孩,还是来跟他对着干的小魔头?!他们三人睡在一个屋子的那几个晚上,每次他想对秦长安动手动脚,这小子就一定不分场合地嗷嗷大哭哭,让他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了,这小子莫不是上天派来的冤家吧。
秦长安瞧着他阴晴不定的俊脸,哭笑不得,把儿子喂饱了,这才放下羽儿,拢了拢衣裳,转过头说道。
“三郎,看来你还是喜欢女儿,以后我再给你生一个不就成了?”
不叫还好,这软软的一声呼唤,龙厉听了霎时浑身肌肉绷紧,血气直往下某处聚集。
下一瞬,秦长安甚至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整个人被按在床头,他热情的唇在她细腻的脖颈上贪婪地吻着,当她痛苦地煎熬的同时,看到埋在胸前的那颗脑袋,不禁用力锤了他两下,只是这一点小小的疼痛,是绝不可能让他停止的。
他发泄了不少体力,这才抱着她一起靠在床头,只是毕竟没能吃到真正的肉,男人还是有些不太满足。
懒懒地抬了抬眼,一看睡在秦长安身侧的小子却睁开了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再看看秦长安,一脸迷惘。
龙厉当下就乐了。“这么大动静,你小子要还能睡得着,就厉害了。”
秦长安冷若冰霜地掐了掐他的腰际,将寝衣的系带牢牢地系好,免得龙厉待会儿又化身为饿狼,对她又咬又啃的。
他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她寝衣上的系带,眼底残留着还未彻底平息的滚烫,压低嗓音说道。“怪不得儿子胃口这么好,原来这乳汁滋味果然很好……”
“闭嘴!”
一只小手牢牢地按住他的嘴,再也不让他说出更加不堪入耳的情话,秦长安因为怒气而染红的双颊,灼灼发亮的双眼,落在龙厉的眼里,却是说不出来的鲜活动人。
但是夫妻之间的气氛,就是如此微妙,秦长安是气恼这个男人的狂放霸道,口不择言,可是这股怒气,来得快,去的更快。
龙厉心满意足地怀抱着她,感受到她平息了怒气,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比划着,不疾不徐地问道。
“长安,再过九天,你就出月子了吧?”
她悚然一惊。“你怎么记得还有九天?”
“本王的记性一向很好,再说,你以为这些天本王是怎么熬过来的?可不是数着日子一天天挺过来的?”他故意将微凉的薄唇贴在她的耳畔说话,她觉得有些痒,更是被他恶劣的举动逗的乐不可支。
“堂堂的靖王爷,怎么说的这么可怜?”秦长安挑了挑英气的眉。
“你答应本王,等出了月子,要让本王开心开心的,没忘吧。”龙厉带着暗示,揉着她的肩膀,嘴角勾起一丝邪佞的笑意。“本王很好奇,到底你能让本王怎么个开心法……”
越说越不像话了。
秦长安听得脸红心跳,但两人早已是夫妻,还有什么害羞的?再者,这男人在床笫之间的彪悍作风,是该治一治了,否则,她这辈子在床上一定没有翻身之日了。
她面不改色,应了一声。“是啊,王爷就拭目以待吧。”
“忘了跟你说一声,彩凤馆在宿州也有一家分店,过几日我们一起去逛逛。”龙厉闻言,很欣赏她从容不迫的态度,双眼闪过一丝隐晦的邪恶。
彩凤馆?
这个名字倒是有点耳熟,秦长安似乎在以前听他说过,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不过无论这人在想什么,她至少有一点很肯定,他满脑子一定都是难以描述的那档子事。
算了,能让他忍了这么久,连她坐月子,她一口咬定不能行敦伦,他也只是摸几下亲几口,不如就答应他吧。
她点点头:“好。”
……
十天之后。
好个屁!
秦长安跟龙厉出了月子,头一回出门,便是直接去了在江南的彩凤馆分店。
当她知道彩凤馆里面卖的是什么东西之后,真想甩自己两个巴掌,当初她为什么答应他这种病态的要求?她如今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彩凤馆的一楼还看不出什么名堂,主要卖一些女子的贴身衣物,多半是肚兜里衣之类,因为料子上等,绣花精致,所以秦长安看了一些,当真认真挑选起来。
只是龙厉一把按住她的手,朝她扯唇一笑,故作神秘。“上二楼。”
真正的玄机,藏在彩凤馆的楼上,掌柜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子,称不上多么貌美,但是风韵极佳,看到龙厉熟门熟路知道要上二楼,亲自带头领路。
“这位爷好眼光,看来是我们彩凤馆的常客?”
秦长安瞪了他一眼,彩凤馆是买卖女人贴身衣物的地方,龙厉怎么会是常客?
龙厉搂住她的腰,脸上表情清冷,一副大爷的慷慨口吻。“掌柜的,尽管把你这儿最好最贵的东西拿出来。”
当女掌柜领着他们进入一间屋子,她看清楚桌子上、墙面上挂着的都是什么,脸瞬间绿了。
她瞠目结舌地环顾四周,仿佛一刻之间,走入了一个新世界,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二楼依旧贩卖的是女子的贴身衣物,只是,跟一楼的循规蹈矩截然不同,这些衣裙用的全都是几乎透明的衣料,薄如蝉翼,偏偏这上面的钩花细致又精妙,每一件看上去都像是价格不菲的精品,反而没什么俗不可耐的味道。
女掌柜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耐心地解释:“这位夫人,这些用的都是上等的银锦丝,不管任何花样,都是出自江南最有名的绣娘柳依依之手,难道您不觉得美吗?”
秦长安笑着摇头:“美则美矣,就是——”这些衣物未免太过清凉了吧,这也太曝露了,穿了跟没穿有什么两样?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画面,终于记起龙厉跟她提过彩凤馆,是因为几年前有个官员送给他美人,那个美人主动送上门,里头穿的就是彩凤馆的东西。这男人没有对美人产生兴趣,反而对彩凤馆的衣物有了兴趣,所以,他带她来,显然不怀好意。
“夫人不必如此纠结,不如您摸一摸这质地,我们彩凤馆能在全国开八家分店,来的都是回头客。”女掌柜依旧推销着自家的货品,但是她并不急于一时,她见得客人多了,除非那些风尘女子,一般名门大户的正经闺秀来到这儿,一开始必然是接受不了这些衣物的。
不过她说的没错。
秦长安的手指拂过其中一套裙子的衣料,的确料子上乘,花样精妙,做工是无可挑剔的,只是不见得人人都有接受的眼光。
再看身旁的男人,却是一脸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桌子上,勾起其中一件粉色衣裙,嘴角无声勾起,仿佛是在想象秦长安穿上的模样。
“夫人可有看中哪件?”女掌柜热情地给他推荐了几款。
虽然每一套都很精美,但是秦长安实在没心思细细挑选,只能把难题丢给一旁的男人。“三郎,你选吧,反正花你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