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不久之前刚刚结束那个十八公主的敏感话题之后,她居然一沾上枕头就睡死了?当真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世上的女人像是豺狼虎豹,想要把她的男人抢走,占为己有吗?
她对他,是不是太放心了?
一方面,他的确有很多恶习,偏偏没有沾花惹草的这一项恶习,一颗心全都给了她,又如何分给别人?她如此信任他,本是没错。可是另一方面,两人之中,似乎他才常常为其他男人对她的欣赏或者倾慕而吃味,她却很少吃醋,是否太不公平?
这么想着,他侧过身子,看向她的睡颜,她睡得很沉很沉,可见早已习惯跟他同床共枕,对他早已放下了防备。
他抬手轻轻覆在她白嫩的脸上,指腹轻柔地抚着她柔软的唇瓣,昏黄的烛光下,她饱满的红唇呈现出诱人的光泽,好似一朵在夜晚悄然绽放的玫瑰,让他有吻上去的冲动。
好不容易克制住,却又不经意瞥到她单薄里衣领口的那一道沟壑,视线一窒,将近两个月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渴望再度被撩拨的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想打扰她安睡,但此时此刻,他却真的很想要她。
缠绵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在睡梦中没有戒备,他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侧,薄唇不断地往下移动,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
当他在她胸前不断地烙下属于自己吻痕时,她亦不曾苏醒,龙厉浑身的那股邪火更是烧的旺了,一开始是不愿吵醒她,可当下觉得难道他的撩拨对她已经不起作用,就算睡着了,这么大的动静,她也理应有些反应吧?他们成亲不过三年罢了,离老夫老妻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秦长安这女人真是一点也不把他当成男人看待吗?
他纵然想要一场欢爱,也不可能对睡的正香的女人下手,即便下身已经实在不像话,他也只能继续躺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身体里的欲火慢慢平息。
一阵沮丧,松开了她,从秦长安身上翻身下来,龙厉躺了许久,心里的邪火总算消失无踪,他这才重新望向身旁的女人。
秦长安依旧睡得很香甜,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一脸平静,气息均匀,他突然心生不满,过去他稍稍挑逗下,她就会给予回应,可是今晚的她,实在是有些不对劲。
大手再度扯开她已经被拉开的上衣,他清楚地知道触碰什么地方就能让她体会到属于女人的欢愉,一手覆在她柔软的胸口,如般的感觉停留在他的手心之下。
没反应。
还是没反应。
不醒也就算了,甚至她的眉头不曾轻轻一动,红唇也不曾溢出不自觉的嘤咛,她不像是单纯地睡着,就算对他毫无防备,她也不至于如此任人宰割。
龙厉猛地坐起身来,脸色大变,用力摇晃了她两下,一个相似的场景,就在两个月前,她也曾怎么都无法唤醒,那次,正是她梦到诺敏的时候!
糟了!
一把火直冲头顶,只是不再是欲火,而是怒火,他用乌金来逼迫乌勒交出巫女,只要把那些巫女杀了,就可以高枕无忧,再也不必担心那个诺敏阴魂不散地影响他们的平静生活!难道在千里之外,计划有了变数?!乌勒为了跟他拼个高下,竟然连儿子都可以牺牲?!
乌勒若是担心诺敏被唤醒之后,再度跟西朗的阴兵作对,本该袖手旁观,而不是让巫女启动转生咒……毕竟秦长安跟诺敏虽然相像,但毕竟她不知道诺敏是如何找到阴兵的弱点,逐个击破,若非要乌勒容忍一个人的存在,也该是秦长安,而不是重新活过来的诺敏。
可是他偏偏又不肯交出巫女,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用巫女来要挟他,一旦他跟乌勒继续作对,水火不容,就要让巫女念起转生咒,用来伤害他最爱的女人?只为了留着最后一张王牌在手里,免得西朗被金雁王朝的铁骑踏的粉碎吗?
乌勒那只野狼,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龙厉的情绪愈发烦闷,见始终无法唤醒她,只能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暗暗加大,扬声喝道。
“秦长安,你给我醒来!”
雪嫩的下巴上,留下了他红色的指印,只是秦长安依旧深深沉睡着,即便她还有呼吸。
他的指腹下一片滚烫,但内心却涌入一阵寒意。
短暂的等待,远比度日如年还要难熬。
他一咬牙,下了更重的手,掐上她的人中,这下子,那双紧闭着的双目眼珠子滚动了下,总算幽幽转醒。
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焦急的俊脸,他似乎有些怒气,她不知为何,恍惚地低头一看,胸口毫无遮拦,光洁的肌肤上好些吻痕,宛若树莓般一颗颗鲜红欲滴,可见是某人刚刚的杰作。
“你对我做了什么?”秦长安急忙拉上松开的衣裳,冷冰冰地丢出两个字。“下流。”
她都睡着了,他还想霸王硬上弓吗?再过几天她就出月子了,之前两三个月都忍耐下来了,这会儿,他还能忍不了?
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她误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不由地双颊滚烫,用力掰开他的手,可是他强有力的手指牢牢地握住她,却又不若往日总喜欢爱不释手地把玩,甚至,他的手指透着一股冷意。
“扰人清梦,我好困。”虽然是推托之词,却也是真话,刚才她很快就入睡,被龙厉叫醒了,她还是睡意浓重,完全没有兴致理会他的需求。
“别睡了。”他的语意有些暧昧,却让秦长安不由地想歪了,实在没办法,她恼羞成怒地握住他的手腕,一低头就要咬下去。
龙厉早已看透她的诡计,一把将她按在床头,薄唇很快霸上她的唇。
“唔——”她扭着头,虽然有些挣扎,但令她愈发不安的,是龙厉此刻的眼神。
不是欲火焚身的撩人眼神,而是……焦灼而痛苦,甚至还有一分不曾消失的落寞。
她微微一愣,突然不再抗拒,这才听得他哑着声音问。“长安,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又做梦了?”
她摇头。“没有,你不是知道的,我一向很少做梦吗?”
“不是就好。”他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双臂紧紧地箍住她,好似要把她揉入体内,他又重复了一遍,仿佛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十分感慨。“不是就好。”
被他这么亲密无间地抱着,感受到他此刻只是想要一个拥抱,再无其他,她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
“不是天天都睡午觉吗?你最近常常在睡觉,自己没发现?”龙厉松开了怀抱,刚才的惊吓当真足够让他的欲望消失无踪,他跟她四目相对,眼神毫无遮挡地纠缠。语气稍稍松懈下来,带着一股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之前你坐月子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么累,要不要再给你安排几个带孩子有经验的嬷嬷?”
被龙厉这么一说,秦长安自己也想要点头,只是她不如他这般紧张,漫不经心地笑了。“毕竟同时照顾两个孩子,虽然平日不觉得很累,但总是躺在床上,怕是养成懒骨头了,久而久之就容易犯困,你不必大惊小怪。”
“如果你又梦到诺敏,一定不许瞒着,明白吗?”龙厉心有余悸。
“我又没得罪她,她怎么会阴魂不散,总来找我?”她突然心中一沉,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道。“西朗巫女……”
“她们再也不可能威胁到你。”他生生打断她的疑惑,压下她的脑袋,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动作有些蛮横。“既然困了,就快睡吧。”
他的言下之意,是早就除掉了西朗巫女?可是身为他的枕边人,她的直觉却又告诉自己,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顺利。
要问的话儿已经到了舌尖,但当她迅速被他的体温包裹住,她的手甚至还来不及捉住他的臂膀,就瞬间跌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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