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碰杯,一饮而尽,陈玄礼又斟满了酒,突然愀然道:“贤弟,好汉不说当年勇,这些功劳都是过眼烟云,不足道尔。眼下,本将军大祸临头,不知如何是好,叫贤弟来府一聚,是向贤弟讨求生之计?”
吴非凡大惊道:“将军何出此言?”
陈玄礼悲戚道:“贤弟,你有所不知,本将军向皇上立下军令状,要生擒范语和府上人等,哪料范语狡猾歹徒,被他一把大火,将士受损,这御林军士是皇上的心肝宝贝,想必龙颜震怒,本将军性命休矣!”
吴非凡一凛,陈玄礼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定是冲着这份功劳而来,想知道他会拿出什么手段来,佯装不解道:“将军言重了,范语不但生擒活捉,就连吐蕃的卧底也悉尽掌握,只待皇上一声令下,一网打尽,将军又有何忧?”
陈玄礼一脸威严,开门见山道:“贤弟,我就直说了吧,这一切功劳都是你的,这叫我堂堂一位大将军怎样向皇上交待,叫皇上的面子往哪儿搁?贤弟,咱们是朋友,你得救我?”
人性都是贪婪和自私的,堂堂大唐将军为了功劳竟用起了软硬兼施的手段,吴非凡后背直冒冷汗,看到四周环立着的亲兵,吴非凡愤怒极了,但他转念一想,陈玄礼权势熏天,得罪于他就是一辈子的生死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但也不能这般任人宰割。
吴非凡坦然地道:“将军言重了,这份功劳归将军可以,但将军得拿出一个交换的条件。”
陈玄礼讪笑道:“什么条件,难道要本将军给你举荐个官儿?本将军只能举荐你为武官,你能拿得起杀人的刀吗?”
吴非凡颇感侮辱,但他压着内心的怒火道:“将军言谬了,姚相举荐我作五品官,我都拒绝了,难道将军能给我举荐个更大的官位?我对当官不感兴趣,若将军有诚意与我做交换,将军就给我一个赚钱的生意。”
吴非凡绵中带刺,陈玄礼也感到了吴非凡的愤怒,但吴非凡已做出了让步,就没必要再咄咄逼人了,陈玄礼哈哈一笑道:“贤弟,宫中赚钱的生意到处都是,就怕贤弟有没有那个胆儿。”
“尽管说,生意真实可靠就成交。”吴非凡言坚定地道。
陈玄礼乐了朗笑道:“皇上正为十万件征衣发愁,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吴非凡暗忖:吐蕃是游牧民族,盘踞在严寒的青藏高原,有皮衣御寒,早适应了那儿的寒冷气候。而大唐的将军多为关中人士,中原农耕发达,多以布衣御寒,大唐将士虽骁勇善战,没有足够的御寒征衣,一旦与吐蕃决战,战力锐减。
吴非凡朗声道:“将军,交易的条件足够丰厚,但有请将军上奏皇上,请皇上准备足够的银子,我吴非凡能在十天之内解决他的征衣难题。”
陈玄礼惊得眼似铜铃,讶然道:“贤弟,你想钱想疯了吧,你凭啥搞来十万件征衣?放了皇上的鸽子,你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皇上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