坌达延缓和了神态,大声问道:“吴非凡多少人马?河谷两头都有重兵把守,他是如何入河谷的,难道有内奸?”
“回相兄,吴非凡仅有一千人马,每人踏着一块长木板,如履平地,翻过雪山而来,保护牧民的军兵被杀了个措手不足。”坌达飞雪如实禀报道。
坌达延大骇,他五十多岁了,对中原文化和发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从来没听说过当木板当马骑,还能翻山越岭,在雪地上如覆平地。唐军早就缺军粮,难道,也是吴非凡发明了新的粮食?
坌达延内心惊惧不己,但他不露声色,鹰目一扫众将,哈哈大笑道:“众将休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吴非凡纵使有日天的本事,一千人马能奈何我何?卓尔铁将军听令,本帅命你率五千精即,立刻杀奔积山石大河谷,将吴非凡生擒活捉,本相要寝汝之皮,食汝之肉,方泄我心头之恨。”
“诺!末将接令!”
从将席上闪出一位魁梧如塔的将领,接过令箭。
“不!吴非凡诡计多端,夜晚征讨,恐中他诡计,明晨天亮动身不迟,今夜你率军驻扎后军营地,以防吴非凡偷袭后军。”坌达延沉思了一下,随即改令道。
“诺!”
卓尔铁接令退后。
……
此时,王晙已率二千大唐精骑,人衔枚,马摘铃,一路翻山趟水,绕过蕃兵的关卡,抄小路来到距大来谷口五里之外的雪地里,将士们身穿吴非凡赠与的吐蕃军服和衣甲,每匹战马的脖子上系了一根红绸,以交战时,将士们方便互相辨识。
王晙白马银枪,在月色下如天将下凡,抬头望了残月下的十里蕃营,打出手语。二千军马立即分成两队,前队七百壮士紧随着王晙向黑黢黢的番营疾驰。剩下的七百壮士原地待命,每人身前摆着一只牛皮大鼓。
吐蕃驻扎在大来谷口的十万大军,有一月没有打仗了,军士们都有些松懈。辕门口站岗的十名军士正靠着枪戟打瞌睡,王晙大手一挥,十名突击兵顺着拒马桩向辕门潜行,来到哨兵的身前,猛一跃起,捂着嘴,利剑朝脖子上一抹,一命呜乎。突击兵拔开营门,鹿角,拒马桩。
“杀啊!”
王晙长枪一挥,一马当先,杀进番营。
“杀!杀!杀!”
七百壮士大声鼓噪,纵马杀向敌营,逢人便砍,遇马便刺,见帐蓬就烧。王晙尤为骁勇,在敌营里纵横驰骋,一杆银枪如蛟龙出涧,银光闪闪,令人胆寒,眨眼功夫,他刺死了百名蕃兵,放火烧了五座敌营。
五里之外的一千三名唐兵,听见敌营喊杀声起,解开马嚼子,奋惫挥锤击鼓,敞着嗓子大喊:“冲啊!杀啊!”
一千三百面军鼓发出的声响,震动山谷,战马受了惊吓,奋蹄嘶鸣,一时,鼓声,喊杀声,战马嘶鸣声汇集在一起,似有千军万马杀将而来。
蕃兵正在睡梦里,听见喊杀声,光着腚从床上翻将起来,有的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成了刀下之鬼,机灵的翻身躲在榻下,躲过了刀枪铁骑,躲不过烈火,一把大火,被烧成了火人。
坌达延召开完军事会议,刚搂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天竺胡姬在虎榻上躺下,忽听见营中杀声震天,他慌忙从胡姬的肚皮上爬起来,只穿了内衣,赤着脚,抽出一把宝剑跑出寝寝,军营已乱成了一锅粥,坌达延厉声大喝:“怎么回事。”
这时,吐蕃大将乞力徐率数百所卫拍马赶来,大呼:“相帅,不好了,唐军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