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周氏听了小儿子的话,立马噤声,再也不敢咋呼了。
“我与已故董业系养父子关系,两日前,衣衫褴褛的董家小姐来到我的家中,当时她已经被火熏的不成样子,昏迷之前说过一句话,‘叔叔杀我’!董小姐也就是我的妹妹,醒过来后跟我说了家中的情况。
董小姐描述,因为她闯了祸,被祖母关在祠堂不给饭吃,董家大爷赶回来救她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父亲的嘴角泛紫,眼神通红,踉跄几步,没站稳就摔倒在阶梯下面,董小姐还被家丁们压着,不让动弹,而且董家大爷死的时候,董家人并没有让董大小姐看一眼自己的父亲,所以董小姐跟我说的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具体的死亡原因。”
董周氏:“你血口喷人,根本就是那个死丫头撞死了她亲爹。”
董成皱眉,“我大哥什么时候有你这样大的儿子?莫不是外室养的小野种吧!”
县令其实也这么想的,要不是碍于对方是个举子,他有所顾忌,否则早就问了。
县令拍了惊堂木,“大胆,休得胡言!”
董周氏眼睛一亮,“大人!民妇就算再歹毒,那也是民妇的亲儿子,董成也是个孝顺的,不可能他有儿子不跟我讲,就算真不是亲生的,也应该有手续文书,收养孩子不是小事,怎么也要摆宴席,上家谱的。”
县令觉得此话说的在理,遂问池金鳞,“请问池举人作何解释?”
池金鳞却觉得这两人脑子不好使,收养关系还好说,要是外室养的,那就算是庶子,最起码也要继承香火,那收回财产不是更容易。
池金鳞一脸坦然的把之前和璇玑串好的词对着堂上的人说了一遍。
县令蹙眉,若是当年在本县这里公证过,估计是上一任县令留下来的,自己,如今才上任几年。
他朝着师爷使了使眼色。
师爷俯身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但保不齐上一任县令,曾经留下过文书,不过这些东西都锁在库房中,找起来还不是特别容易。”
“既然并不是由本官经手办理的,那么记录应该还在库房中,到时候我让衙役们去找一找,你先把你说的玉佩呈上来吧。”
池金鳞从腰间取下玉佩,“大人!另一块玉佩在妹妹身上。”
很快,衙役们从后堂取出董小姐身上的玉佩。
县令在手中掂量着这两块玉佩,大小成色都是从一块玉石上取下来的,两块玉佩分别印有吉祥、如意的字样,看起来也不像是定情之类的,应该是为子女打造的。
“倒是也说得过去,这样,既然文书难找,你又能提供玉佩这样的物证就说明你是董家大爷的养子。”
董周氏立马就不乐意了,“大人玉佩而已,我们家随随便便就能翻出来好几十块,这怎么能证明他是我们董家人呢?”
池金鳞不慌不忙的说道,“对了,当年董家大爷病好之后有急事离开,曾给我们留下了手书。”
“师爷承上来!”
“是大人!”
县令接过师爷递交上来的手书,明确的写到想要收养池金鳞为养子供其读书。
“不错,既然物证、人证都已齐全,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和董家的关系。”
董周氏还是一脸不敢置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能在申辩什么。
只是在心中不停的咒骂,董业真不是个东西,没想到早就防着自己,居然在外面还搞了个小的,说的是养子,又置办了这么多手续,这不就是等着以后跟我发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