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还晴天万里到了下午时分,却突然晴天霹雳、狂风大作下起了大暴雨来。
越是下雨天,公交就越是拥挤,待她好不容易挤上公交,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了半个身子,t城的交通是一个永久的灾难,即使地铁已经开通了八条线路,大大地缓解了地面上的交通,然而,公交的拥挤却依旧---
在市中心极为繁荣的金融大街站上车,想要有个空座,那简直比火星撞地球的机率还要渺小。所以,一上车,戴真儿就自发的往车厢后方移动,找了一个不太拥挤的角落站立着。
手扶着扶手,她静静地站立着,目光透过模糊的车窗望着外头车辆簇拥的街道。
每场大暴雨都在考验着市内的排水系统,这不,这一场雨淋下来,街道许多地方又积满了水,公交车所到之处都扬起一大片水花,短短两个站的距离已经看到大马路上有几辆小车泡在水中死了火,这让原本就不顺畅的大马路变得更为拥挤。
因此,公交司机的狂躁症又犯了,对着大马路不停地按着喇叭,伴随着刺耳的喇叭声,不远处一名衣着不俗的男子弃车冒着雨水上了这辆公车。
“上车的乘客请尽量往后面靠拢!”
“上车的乘客请尽量往后面靠拢!”---
公交司机似乎对拥挤的人群感到不满,一连三次按下了这个广播,那名男子见状,随着人群一步一步往后移动,终于在车厢后方停了下来,定下神来,一个映在车窗上的模糊脸庞让他微微一征,淡淡地扭头望着不远处那张被雨水打湿了的容颜:
这女人,脸上那副眼镜是怎么回事?身上那件宽得要命的丑陋外套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暗哑的肤『色』,要不是自己金睛火眼还真没法认出这是同一个人。
男人的嘴角不由得轻勾出一个好看的孤度---
天,一个站的距离,公交车足足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戴真儿看了看手表,眉心紧锁。脚下传来一阵阵刺痛,今日一连跑几个地方,脚都被高跟鞋磨得起泡了,此刻脚下的高跟鞋就如一把长了獠牙的铁獠,对她来说,每分每秒都是酷刑。
此时此刻,她最羡慕的就是车厢内那些可以穿平底鞋上班的人了。
脚底似乎要被生生撕开两半,她再也忍不住,轻轻将脚从高跟鞋内拨出来,那被鞋磨起泡的脚后跟原本是贴了一块创可贴的,此刻却不见了踪影,望着那破了皮的创口,她不由得紧皱眉头,突然间,车身猛然急刹,她一个站不稳,身子踉跄往后倒去。
她大惊失『色』,尚来不及惊呼,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伸过来,稳住了她。
“谢谢!谢谢!”对方的个子很高,她没有刻意抬头,只垂着头颅,连声道谢;长长的发丝掩住了大半张脸,却浑然不知,自己方才那站立难安的模样早已被跟前的人尽收眼底。
“嘀嗒!嘀嗒!”不知何人手上的雨伞横了过来,几滴雨水好巧不巧滴落在她的脚踝,雨水迅速顺着她的肌肤渗入她的伤口,引起一阵火辣辣地痛,她那握住扶手的五指不由得紧缩了一下,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