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真儿陷入了沉思,要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几年,晓敏的存在弥补了天驰所缺的母爱,替她把持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自己现在回来了,就让她搬走,怎么好像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她拉着丈夫的手,一边把玩着他那修长的食指,一边说道:
“但她已经住了这么年,恐怕早就把这当家了,现在我们突然开口让她搬出去,不大好吧。反正我开不了这个口,而且她年龄摆在那,将近三十多岁的人了,始终是要嫁人的,等她嫁了人,自然就会搬出去的,你说呢。”
望着她好看的眉眼,段政耐心地说道:
“我知道,但这些都不重要,我让她搬出去,自然有理由。”
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但---
拧不过他,她不由得嘟起了嘴:“要说你自己去说,反正我开不了这口。”
以为自己这样说,这个男人态度会软下来,岂料他却点了点头,说道:“成,事情就交给我吧。”
说话间,他俯身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我段政的女人,只要负责吃饭和睡觉就可以了。”
什么嘛,这男人竟拐个弯说他把自己当猪养,他以为她没听出来吗?她才没那么笨呢,戴真儿不由得抡起拳头往这男人的胸口捶去。
段政也不在意,任由她犯上作『乱』,受了她几下绣花拳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在她手背亲了两口,松开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这个男人说话向来言简意赅,习惯短短几个字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即可,从不管倾听者的感受,这一点,在没嫁给他之前,自己是深受其害。
那时,心底不知道有多恨他。
深怕他三言两语地就下了逐客令,伤了堂妹的心,戴真儿赶紧叫住了他:“段先生---”。
段政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她,笑着问道:“夫人还有什么指示?”
见他一脸不正经的模样,她板起了脸,一脸不放心地交待道:“女孩子心思细密又敏感,你说话的时候得注意一下方式方法,可别伤了晓敏的心。”
她不伤心,就该你伤心了。
段政望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走开了。
本以为这个男人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再和晓敏坐下来好好谈的;没想到这个男人办事雷厉风行到这个程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正准备下楼吃晚饭呢,就见戴晓敏红着眼站在房门口。
她望着她,幽幽地开口问道:“真儿姐,你告诉我,要我走,是你的意思还是姐夫的意思?”说话间,她眼泪竟哗哗地直往下掉。
看到她伤心垂泪的模样,戴真儿顿时慌了神。
赶紧上前安慰她:“别,晓敏,别哭啊,我和你姐夫没别的其他意思,就是怕你一直住在我们家,天天跟天驰粘在一块,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闻言,戴晓敏晃了晃脑袋,说道:“姐,我知道,一直赖在你们家不是长久之计,可是,我在t城没亲没故的,而且这个家我已经住习惯了,现在突然让我搬出去,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说话间,她紧紧望着她,表情异常真切地说道:“姐,我答应你,我会搬离这个家的,但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天驰这个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舍不得他。”
说到这,她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戴真儿赶紧从纸筒内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好不好?有话我们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