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整个大厅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看着象个下人似的寒酸小子会吟得出这样的作品来,这首词的上下阙前三句壮志豪迈,后两句却是婉约凄伤,众人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副画面,既有着战争的悲壮,也有英雄的柔情,让人回味无穷。
北宋饱受辽国之欺,如今辽国已经国势衰败不值一提,但却又出现了个金国对大宋朝虎视眈眈,中华大地从不缺乏热血青年,徐子桢这首词深深地刺激到了在场许多人的心脏,大厅内沉默了片刻,忽然爆发出一阵惊雷似的叫好声。
琉璃微张着樱桃小口,眼神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她不是寻常青楼女子,对徐子桢的穿着打扮其实并没有轻视之意,只是徐子桢开口就是大白话,完全不象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但现在这首词却让她震撼得难以自拔。
顾仲尘受的打击比她更重,他心里也早就拟好了一首蝶恋花,就等着徐子桢出丑,然后悠然奉上自己的大作,一来不动声se地出了这口气,二来也能有个明显的对比,好让自己出个风头以搏美人青睐。
可现在的结果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对比是有,但落在下风的却是自己,因为他已经很清楚地分辨了出来,自己准备好的词完全不能和徐子桢这首相比。
整个大厅内只有少数几人能保持冷静,比如同行的段琛和钱同致,还有张令三人组,他们都曾在庙会上见识过徐子桢的文才,所不同的是现在段琛和钱同致在拼命鼓着掌,张令等三人则是黑着脸。
二楼包厢内,七哥一脸讶异道:“此人开口粗鄙如市井,这首词却是极妙,难怪你说有意思。”
那ri在庙会上徐子桢吟诗赋词惊顾易的事情钱同致曾告诉过温承言,而温承言又曾告诉过容惜,所以容惜并没有太吃惊,只是现在依然被这首豪情与柔情并存的词深深打动了,眼神怔怔地看着角落里的徐子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子桢肚子里暗笑,就算你顾仲尘号称什么第一才子,可跟人家清朝大才子纳兰容若一比什么都不是,这首蝶恋花出塞可是纳兰词中他最喜欢的一首,在和平年代都能让人热血沸腾,更不用说在这年头了。
琉璃愣了半晌,忽然深深一拜,檀口轻启:“公子大才,琉璃拜服!”
顾仲尘也总算回过了神,深吸了一口气长长一揖道:“仲尘甘拜下风!”
大厅内又是一阵sao动,江南第一才子居然服软了,徐子桢也颇有些意外,只是接下来顾仲尘却微微一笑又说道:“方才兄台曾对琉璃姑娘的琴艺评之为‘还不错’三字,想必兄台于此道更为激ng通,仲尘厚颜,愿乞一闻。”
妈的,你小子有完没完?徐子桢哭笑不得,看来这古代的才子名气越大越不能得罪,要不然真得烦死。
他脸上不动声se,但在琉璃眼里看来却是默认了,她激ng通曲艺,特别是对乐曲方面有着极大的癖好,一旦见到有此中高手便忍不住要请教一番,现在听顾仲尘这么一说更是心痒,忍不住也道:“琉璃也请公子不吝赐教。”
徐子桢心里暗恨,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泡妞,而是要和妞推销他的睫毛膏,现在这么一搞倒是越来越复杂了。
包厢内容惜忽然有些幸灾乐祸,抿嘴笑道:“琉璃的琴艺连我都自愧不如,看来这顾仲尘怕是将中他的软肋了。”
段琛和钱同致的脸se不大好看,他们是一起来的,看着徐子桢被人逼成这样,他们也暗自着急,可是出乎他们意料,徐子桢竟然一口应了下来。
“赐教可不敢,我就当专为琉璃姑娘奏一曲吧。”说着对琉璃笑了笑,“我这人爱交朋友,特别是女朋友。”
琉璃抿嘴轻笑,眼波流转间让在场几乎所有男人都直了眼,素手轻扬指向琴台:“公子请。”
“啊?”徐子桢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我可没说要弹琴。”
琉璃不解地看着他,旁边张令忍不住大声嘲笑道:“阁下莫非想耍赖?”
“耍你妹!”徐子桢一点不给他面子,回头对琉璃笑道,“抚琴需得心境平和,可是琉璃姑娘就在眼前,我怎么都静不下来,所以我只能换个玩意儿弹弹。”
琉璃听出他话里的调笑之意,双颊又是微微一红:“但不知公子擅长何种乐器?”
“嘁!”徐子桢双手背负傲然挺立道,“只要是此间有的,就没我不会的。”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哗然,这口气好大,就连顾仲尘和包厢内的容惜也都惊呆了,莫非真的小看他了?
只是徐子桢接着翻了个白眼,又说道:“可我凭什么弹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