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珞雁不提防徐子桢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俏脸一红,咬了咬嘴唇看向崇宗道:“总之徐大哥只是为了救我而来,你……父皇若不信的话珞儿也没办法。”
崇宗还待再说什么,却忽然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地看向李珞雁:“你……你方才叫朕什么?”
李珞雁眼神有些复杂,看了看他,又偷偷看了一眼徐子桢,最终还是轻声说道:“父皇。”
崇宗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喜,一把拉住身旁的太监问道:“你听到没有?珞儿叫朕父皇了,珞儿终于叫朕父皇了!”
那老太监也是一脸喜色,深深一拜道:“恭喜皇上!”
“哈哈哈……”崇宗朗声大笑,显得开心之极。
徐子桢心中纳罕,这丫头只是叫了声父皇而已,皇帝至于这么开心么?难道她回西夏后这么久就没叫过他爹?父女俩有这么大仇么?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高呼:“萧后娘娘驾到!”
崇宗的大笑戛然而止,脸色也顿时尴尬了起来,很快一队仪仗便开了过来,当先两顶红呢软罗伞开道,接着是两排整齐的宫女与手持拂尘的太监,居中一顶鸾驾大轿,一队甲胄严整的禁军紧随其后。
徐子桢看得真切,只觉一阵乍舌:这是皇后?丫的阵仗比皇帝都大啊!
不多久鸾驾来到近前,轻轻落下,两侧宫女将轿帘掀起,轿中端坐一人,凤冠霞帔仪容清冷,颇有几分姿色,显然便是那所谓的萧后了。
李珞雁眼中露出一丝明显的警惕之意,盯着轿中的萧后,而崇宗的脸色则是有些不太好看,竟主动迎了上去,干笑道:“珞儿大典,你怎的此时才至?”
萧后淡淡地答道:“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方才略微歇息了片刻,却误了时辰,请皇上恕罪!”
她的声音不咸不淡,哪有半分求“恕罪”的意思,但崇宗却象是完全不在意,笑道:“来了便好,哪有什么罪不罪的。”
萧后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刚要踏下轿来,眼睛一瞥却看见地上那几名刺客的尸首,顿时眉头一簇,显得有些厌恶,就此收住了脚,又说道:“此处怎的如此狼籍?皇上也不差人收拾收拾。”
她的口气显得十分不耐烦,但崇宗居然也生生受了下来,赔笑道:“不妨不妨。”
李珞雁再也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道:“我先回宫了。”说罢转身就走,再不看崇宗一眼。
崇宗一愣,随即急道:“珞儿,朕还想与你说说话,你……”
李珞雁头也不回地道:“我身子也有些不适。”说完对徐子桢和李猛招了招手,扬长而去。
萧后看着李珞雁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闪过一道寒意,冷冷地说道:“臣妾也先回宫去了。”说罢一扬手,鸾驾再起,调头往回而去,留下了脸色难看的崇宗僵在原地。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噤若寒蝉,不过却没有谁觉得惊讶,似乎这场面早已是司空见惯了的,崇宗看着皇后的仪仗远去,这才转身回到龙辇上,依然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身旁那老太监尖声叫道:“起驾,回宫!”
直到回入宫中,崇宗将所有人都摒退了下去,那老太监将门带将起来,回到他身边垂手而立,崇宗忽然又象是变个了人,眼神炯炯隐现寒光,冷冷地道:“今天是几个?”
老太监毕恭毕敬地道:“回皇上,今儿是八个。”
崇宗点了点头,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她萧鹛还能找来多少个。”他沉吟了一下又说道,“珞儿身旁那一大一小两人明显便是那三绝堂找来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在最后关头反戈。”
老太监想了想说道:“皇上,依老奴之见,怕是那三绝堂已无多少好手了,因此才会胡乱找来这种并不知根底之人。”
皇帝眉头微皱,摇头道:“不然,三绝堂高手如云,不该只有这些家底,只怕是另有图谋。”他沉默了片刻,又对老太监说道,“继续查探,但有消息速速报来。”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