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汾嘿的一笑:“你把那小种相公吹得跟神人似的,可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即便那扰敌之策果真是如你所猜测,可芏嗣泽又岂是无能之徒,又怎会看不破他的意图?”
徐子桢一愣:“什么意思?卜大哥您是说……芏嗣泽故意装作中计来打金城关?”
卜汾指着远处的西夏大军道:“你自己看,若是芏嗣泽中计,此时必是怒火中烧,或不计一切代价以人海战术冲关,金城关是什么地势想来你也知道,又怎会以骑兵突前?”
徐子桢仔细看去,卜汾不说他还没注意,果然,西夏大军的前阵尽是骑兵,而且密密麻麻的步跋子紧随在后,完全不同于以往西夏军攻城的阵型。
就在这时,徐子桢忽然清楚地看到中军大营内一面旌旗挥了几下,紧接着大军阵型猛的变幻了起来,骑兵齐刷刷地往后退去,而在骑兵之后的步跋子们则象过境蝗虫一般,从骑兵队列的缝隙中飞速地穿插而出,汹涌地朝着关上猛扑过去。
从这个小山头看去已看不到金城关上的具体情况,但是徐子桢等三人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了一连串炮声。
徐子桢刚被提起的心顿时又放了下来,笑道:“你们看,我说小种相公有准备吧?”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见西夏大军后方忽然快速冲出数十架奇形怪状的大车,底下是两排巨大的直轮,中间一个用粗木混着钢条搭成的架子,顶端有一根长长的力臂,尽头处装着一个碗状的石兜。
每辆大车都由十几匹骏马拖着,队列整齐划一,所过之处大军无不迅速避让,让出一条条宽敞的通道由他们通过,只眨眼工夫,这些大车便行到了阵中央,稳稳地停了下来。
关上的炮弹如雨般飞落过来,但是北宋时的火炮所用的炮弹还只是以石弹铁弹为主,而且射程不远,看着声势很大,可只有当炮弹落入密集的人队里才会造成伤害,象现在这样,步跋子们快速奔上,队型松散之极,完全都是随意乱跑,这么一来火炮的伤害就被降到了最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