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员外这时已经忘了徐子桢的煞气,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腰间钱袋:“这便是他的卖身契,银子呢?”
徐子桢很是爽快地掏出一张银票,将那张契约换到手里,再不多说半句,扶着那壮汉就往门外走去。
那员外紧紧捏着那张银票,兀自象在做梦,那大块头是自己当年在路边拣到的,一个子没花就带了回家来,哪曾有什么卖身契一说,交给徐子桢的那张只是他让帐房临时做的假货而已。
不过很快他就醒了过来,嘴巴咧开大笑道:“今儿我这是撞了什么大运了?竟有这等傻人给老爷我送钱来?”
一众家丁纷纷迎合着赔笑,奉承声不绝于耳,就在这时,一个惊慌的声音传进了那员外的耳中:“吴员外,你……你竟然收了他的银子?”
吴员外一愣,回头看去却见一个中年人从他中堂内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啊?是啊,收了,送上门的银子我自然却之不恭了,泰掌柜你这是?”吴员外一头雾水,不解道。
那个走出来的中年人竟赫然是徐子桢的熟人,也就是昨天刚被敲去一大笔钱的泰记布庄掌柜,他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大门口,说道:“吴员外,看在我与你多年老友的份上劝你一句,速速将这银子还给他吧,莫要惹祸上身!”
吴员外奇道:“这是何意?”
泰掌柜苦笑着摇了摇头:“今日我刚与你说过,你怎的忘了?”
吴员外大吃一惊,失声叫道:“莫非就是他?”
……
徐子桢扶着那壮汉不紧不慢地走着,水琉璃在旁吃吃一笑:“莫非你扶不动了么?不如我去与你雇辆车来如何?”
“切,就这两百多斤我还不至于扶不动吧?”徐子桢不屑道,“我故意慢慢走是等着刚才那王八蛋赶来还我钱呢。”
水琉璃一愣,奇道:“他为何要还你钱?”
徐子桢对她挤了挤眼,坏笑道:“咱俩打个赌怎么样?他要过来还我钱,今天你就陪我一晚,他要不来,那就我陪你一晚……哎,话说咱俩好久没恩爱了。”
水琉璃脸一红,啐道:“偏没个正经,不说算了!”说完把头扭到了一边,再不理他,但没多久又按捺不住,回头问道,“你怎么今日这么好心?居然破费这么多钱救下此人来。”
徐子桢道:“不然怎么办?看着这大块头被活活抽死?”
话刚说到这里,那壮汉的眼睛忽然睁了开来,对着徐子桢直直地拜了下去,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恩公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