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是一片空荡荡的井,穿过后就是一排低矮的平房,中年人带着徐子桢径直进了最右首一间,只是一进门后徐子桢却愣了一下,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在他发愣时那中年人不知在哪里按动了一下,眼前的青石地面忽然划开一个大口子,露出个阴森的地道口来。
徐子桢心中吃惊,脸上却不见分毫,依旧面如沉水跟着那中年人,没多久下得地道,约莫走了二十多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居然是一片极精深的地牢,空气中带着一股夹杂着潮湿与腐朽的味道,闻之令人欲呕,台阶下处先是一片空地,没有任何东西,但是那中年人却心翼翼,并嘱咐道:“大人心,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莫要错了一步。”
徐子桢又是一凛,这地方还有机关?老子怎么感觉自己进了冲霄楼了?可别最后跟锦毛鼠白玉堂似的被乱箭射死才好……
怀着惴惴之心,他跟着中年人一步步走入深处,终于来到他想找的地方。
眼前是一条阴森狭窄的通道,两边俱是一间间牢房,房门全是精铁所制,上边有一扇的气窗,徐子桢在第一间牢房门口站定,透过窗口往里看了一眼,不出所料,这里关着的是一个满身血污的中年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宋人,只是看他年纪不象是苏三的爹,估计又是哪方义士豪杰被宗望所俘后关在了这里。
徐子桢没有停留,继续往里走,每间牢房的窗口他都看一眼,那中年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话,象个随身伺候的跟班一样,徐子桢也不介意,反正他早已有计划,这人跟不跟都不会影响。
连看几间都是不认识的人,徐子桢心里渐渐焦急了起来,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在下一间牢房内看见了他想找的人——穆东白。
昔日的俊俏生如今已是面目全非,身上的白布衣裳已满是血污,头发披散着,靠着墙跌坐在地,眼皮耷拉着,也不知是睡是醒,显然刚才在兀术手里没少吃苦头,徐子桢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屋,穆东白要救,但不是他的第一目标。
终于,皇不负有心人,在某一个角落的牢房内徐子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借着过道中摇摆的火把光芒,映照出了屋内盘膝而坐的一张苍老憔悴的脸庞,徐子桢又惊又喜,险些叫出声来。
玄衣道长!果然被关在了这里!
徐子桢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回身对中年人道:“打开门。”着扬了扬手中丹药。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迟疑道:“这……大人心,这道姑身手极为不凡,哪怕如今身受重伤也不可视。”
徐子桢心一沉,玄衣道长果然受伤了。
很快牢房的门被打了开来,玄衣道长依旧盘坐不动,眼睛并不睁开,只淡淡地道:“怎么,姚大侠又来劝贫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