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一惊,站起身道:“怎么?你病了?”
朵琪卓玛来到门口站定,却没进屋,笑嘻嘻地道:“不是我,是他。”说着身子一侧,露出身后那副担架。
卓雅往后看去,忽然间身子一震,象被雷劈中一般,竟怔在了那里,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满是血污,脸色白得象纸,显然受了极重的伤,可那双眼睛却是亮如晨星,这时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徐子桢!?他怎么会来了?他又怎么会伤成这样?
卓雅的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心中涌出百般滋味,有甜蜜,有悲伤,有思念,有愤恨。
徐子桢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远远挥了挥,笑道:“亲爱的,我来了,你想我么?”
这一声亲爱的钻入了卓雅的耳中,让她顿时浑身猛的一颤,心脏也不争气地猛烈跳了起来,她的脸颊刷一下变得通红,直红到了耳根,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卓雅在片刻的呆滞后竟然砰的一声关起了门,在门内大声道:“我不想你,也不想见你!”
朵琪卓玛就在门口,猝不及防之下连她也被关到了门外,她摸着被撞红的小鼻子,委屈地拍门叫道:“姑姑,徐叔叔受了重伤还中了剧毒,你快给他看看吧。”
卓雅恨恨地道:“我管他死活?说了不见就不见,让他走!”
所有人都呆在了那里,徐子桢的笑容也僵住了。
苏三在短暂的呆滞后清醒了过来,激动地冲了过去拼命拍门,叫道:“公主姐姐,徐子桢只剩下几天的命了,你要不出手他真的会死的,求求你开门吧,求求你……”不等说完她已说不下去了,放声大哭了起来。
门内没有了动静,但依旧没有开,院门口等候的百姓们全都好奇地探过头来,在他们印象中神女可从没有拒绝过任何一个病人,这个担架上躺着的究竟是谁?
院子里除了苏三的哭声就再没了其他声音,徐子桢在起初的愕然后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别的女人他或许摸不清心思,可卓雅的心思他太了解了,这位长公主表面上看清冷得就象冰雪雕出来似的,可内心里却是温柔温暖温情的,而且徐子桢能很负责任地说,这妞绝对是喜欢自己的,要不然在大名府外临别那一刻她哭个毛?
想到这里他再整理了一下思路,终于恍然大悟,卓雅不是真的不想见自己,而是在生气,为自己这么久没找她而生气,就算千山万水见面不容易,写信总是能写的,可现在见是见到了,却是自己身受重伤剧毒不得不来见她。
对,就是这样,摊上这样的事是个妞都得生气,这是人家在撒小性子呢,消气就好。
消气……这俩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