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隐约夹杂着有女人的啼哭,徐子桢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户人家门前站着个中年员外,身上穿着件花团锦簇的绸衫,看着象个暴发户,另有两个跟班模样的正从那户人家中拽出个年轻妇人,而那妇人边挣扎边哭喊求饶着,身后还有个老妪死命地拉着不放手。
这一幕顿时吸引了不少路人,当即就有人跳出来喝止,可那员外背着手一脸傲然,浑然不在意:“劝你们莫要管这闲事,她家男人拿了我五千两银子去办货,可如今不知跑去了哪里,货也没见着,我不找她要找谁要?”
说完他冷笑着对那妇人道:“你家男人既然不回来,你又没那许多钱,那我便只有将你抵债了,给我带走!”
两个跟班应了一声又去拖那妇人,那妇人惊慌啼哭着,抓着门框怎么都不放手,指甲抠得都出了血,可她妇道人家哪挡得住那两个壮汉的力道,只是用力一扯就被扯了出来,脚下一崴摔倒在地,身后那老妪也被带倒在地,额头撞在台阶上,顿时见了血。
本来欠债还钱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徐子桢也迟疑了一下,这么一来顿时大怒,可还没说话就见那书生已蹿了过去,大喝道:“住手!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有王法么?”
那员外一愣,随即脸一沉:“哪儿来的书呆子,滚!”
两个跟班扯起那妇人,其中一个顺势给了书生一脚,当即把他踢得倒摔了回来,倒在地上竟一时爬不起来。
这下子终于惹来了众怒,人群中不少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已开始撸袖子要冲过去,那员外扫了一眼四周,傲气十足地道:“我乃山西置制使姚大人内弟,谁想管这闲事?”
打抱不平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山西置制使姚大人?那可是手握数万兵马的当朝大员,自古民不与官斗,这下谁都不敢贸然上前了。
那书生却是不服气,挣扎着要爬起身来,徐子桢跳下马来将他扶起,对苏三道:“把那女的扶过来。”
苏三早已气得银牙紧咬,徐子桢话音未落就冲了过去,不等那两个跟班有反应已伸手按着他们的脑袋,砰的一声狠狠撞在一起,两人顿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那员外显然没料到还有人敢出手,刚一愣神间苏三已搀着那妇人和老妪回到了徐子桢身边。
那书生终于站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了徐子桢一眼,徐子桢笑了笑,说道:“孔子办不了的事老子能办,站这儿看热闹吧。”
那员外回过了神,大怒道:“兀那婆娘,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老爷的人?”
徐子桢站直身体,笑眯眯地道:“山西置制使姚古?老子还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你……”那员外一愣,还没说话就见徐子桢又开口了。
徐子桢不光开口,还掏出了一个钱袋,拎在手里笑眯眯地对四周的人群道:“各位,谁帮我揍这王八蛋,每人十两银子,揍完现结帐。”他说着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在手里抛啊抛的。
这话一出顿时有十几个青壮冲了出来,瞬间将那员外围住,拳脚如雨点般招呼了上去,那员外猝不及防之下当即被打翻,抱着脑袋杀猪似的惨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