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哪还有心思去了挥手连扫一眼都不愿,孙觌执文一拜,转身出门将写成的降表交给了在门外等着的那个金将。
门外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屋内冷得连呵口气都似要冻成了冰,赵桓坐在桌边,身子微微颤抖着,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眼神呆滞茫然,象是被抽去了魂魄,半点生气。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那金将又折了回来,进门先扫了所有人一眼,问道:“这降表谁写的?”
赵桓一惊,忙问道:“莫非又有不妥?”
那金将咧嘴一笑:“妥,妥得很,这回四王子很满意。”
赵桓松了口气,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试探着问道:“那四王子可说何时能见朕?”
金将又是一笑:“放心,后天你就能见着。”说完再不理赵桓,转身而去。
赵桓与众官员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意思,张叔夜想要到门外去打听一下,却被拦在了屋内,这时他们才发现门外站着一队金兵,手持长枪腰配钢刀守卫着,包括赵桓在内的每一个人,没有兀术的命令谁都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张叔夜顿时大怒,责问道:“这是何意?”
门外的金兵理都没理他,依旧站在那里,三三两两随意说笑着,似乎根本没们这些人。
赵桓又气又急,却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心,只默默将张叔夜召回,心中自我宽慰着,既来之则安之,兀术将他唤来是为和谈,早晚终究会见他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两天整,这两天里北风没停过,雪也没停过,君臣一众人就挤在这小小屋子里,冷且不说,金人连送的饭食都没有半分热度,而且简单地让赵桓没有一点食欲。
一盆冷馒头,一缸凉水,赵桓打从出生到现在何时吃过这样的东西?
于是这两天里赵桓几乎没吃任何东西,只在口渴难耐时忍不住喝了一口凉水,却险些立刻吐了出来,因为这压根不是干净水,而是不知哪里舀来的河水,又苦又咸还带着些腥味。
第三天早晨,那金将终于又来了,赵桓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得矜持一骨碌爬起身,亲自迎上前问道:“四王子可是能见朕了?”
那金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皱眉道:“我家四王子在斋宫等你,快些洗漱一下,香案已经备下了。”
赵桓一怔:“为何要设香案?”
那金将用的眼神一眼,说道:“你既交了降表,四王子自然要受降,这还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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