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正逗着女儿,听雍爷说完浑然不在意,头也不回地道:“那小子不是好货,反正我提醒七爷了,至于信不信是他的事。”
雍爷一怔:“你意思是那姓苗的日后会反?”
“不告诉你。”徐子桢嘿嘿一笑,“反正我写进了那封密信里,您有胆可以偷看偷看。”
“呸!老子外孙子还没抱着,还没嫌活得长!”
高璞君就在旁边,被雍爷这话弄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恼地掐了徐子桢一下,却忽然象想起了什么,趁着没人注意低声对徐子桢说:“你随我来一下。”
“嗯?”徐子桢面带坏笑也低声说道,“这么多人,不太好吧?被人发现多丢人啊?”
高璞君一愣,随即羞红满脸,她现在已是过来人,哪还不知道徐子桢话里的意思,顿时忍不住狠狠地又掐了他一下:“你……你这淫贼,让你来就来。”说完转身往屋外而去。
屋里这时很热闹,除了松仁和于歧暂时先去了四方馆,其他人全都回来了,徐子桢跟众人招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倒是没人注意他,只当他暂时跑开而已。
来到屋外,高璞君却直接领着他出了府,然后上了马车朝城南而去,徐子桢不知道她搞什么鬼,可是高璞君却板着脸不理他,显然刚才的羞怒还没过,他只得讪讪地坐在车厢内。
过了小半个时辰,车夫吁一声停住了车,高璞君先一步跨了下去,然后往前方一座简陋甚至有些破旧的小院而去,徐子桢一头雾水,却也只得跟上。
笃笃!
高璞君轻敲了两下门,没多久那扇木门嘎吱打了开来,然后一张清丽的脸庞出现在门内,带着一丝愕然道:“姐姐?”
徐子桢正走着的脚步一下子停了,因为开门的竟然是一个他很久没见的人——李清照。
他愣了一下,因为原本李清照的家境也是极好的,父亲和未过门的夫家都是朝中重臣,可现在却住在这小院子里。
不过徐子桢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脸上还挂起了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然后抬手打了个招呼:“李姑娘,好久不见。”
李清照见到徐子桢后也是微微一怔,随即垂首低目,说道:“多日不见,徐先生可好?只是姑娘一称已是不妥,如今我……”
话没说完,徐子桢就打断道:“我知道,该称你易安居士,是吧?”
李清照猛的抬头,惊愕道:“你……你怎知……”
“好了,进去说话吧,正好你二人也该有个了断。”高璞君适时地开了口。
李清照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侧身引道:“徐先生,高姐姐,请。”
高璞君先进了门,徐子桢跟了上去,在走过李清照身旁时侧头看了她一眼,昔日那个爽直果敢的奇女子如今隐现憔悴之色,身上也不见有一件珠玉之物。
进得小院,三人来到厅内落座,李清照正要去张罗茶水,却被高璞君拉住,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来递到徐子桢面前。
“此乃你当初为易安所写先知之书,你可还记得?”